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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庶女》
《第一庶女》
张中纯
64273万字
84836人读过
连载
一夜火车,两个人稍显困顿,火车晚点,原本7点左右到站的,都七点半了也没有进站的趋势,于是我们开始了神智不清的各种推测:“难道这趟火车不停站而是选择到站自行跳车吗?”“啊,不是吧,空降?...”逛吃逛吃逛吃逛吃的我们终于到达嘉兴站!天空飘着蒙蒙细雨,钻进鼻腔的空气清透凉爽,南方的冷果然是有质感的,是一种近乎玻璃一样通透的湿凉。在火车站迷糊了一会决定打车去乌镇,司机大叔显得有点酷,不怎么讲话,没睡醒的我们也显得不是那么精神。打车的发票被留下来了,111元,尽管有点小贵,但~四十分钟左右终于来到了西栅游客服务中心!我们已经瞅到了乌镇的样子!于是属于北方汉子专有的吃惊出现了,南方的冬天还有这么多绿色哇,柳树竟然像是初春的样子耶,花儿明明就是含苞待放的状态嘛!!接着是一顿疯狂拍照,恨不得翻滚在绿色草地上!如果说南方的冬天如一位亭亭玉立的少女,那么北方的冬天完全就是一个聪明绝顶的老头了([]
最新章节:
第521章
郑爽比尔盖茨客串美剧
(
2024-05-21 09:39:13)
更新时间:
2024-05-21 12:52:25
蔡宜珮
今年2.29—3.25,完成了向往已久的尼泊尔EBC徒步和景区旅游,我们的路线是:成都—加都—卢卡拉—EBC(三人原路返回,一人穿越CHO LA PAAS从GOKYO返回)—卢卡拉—加都—博卡拉—蓝毗尼—奇特旺—加都—成都。产生徒步尼泊尔EBC的愿望,最早是因为两年前在我参加活动的杭州起点登山队的论坛上看到“小妖精FAY”的一个帖子《天堂的约会-尼泊尔14日无背夫无向导徒步》(本论坛也有此帖),当时立马“中毒”, 心想“杭州小妖精”去得,难道“杭州老妖怪”就去不得? 年轻人能够重装无向导,我老头轻装用背夫总可以吧?话是这么说,形成决定还需多方了解情况,掂斤估两。我自己的情况是:65岁,数年前被医生宣布为高血压病人,需每天服药降压; 从03年起间或参加过不少杭州周围野山的登山活动,体能在团队中属中下等; 2009年5月去川藏,在定日珠峰大本营徒步5公里,2010年春节从德钦雨崩徒步到梅里雪山大本营, 这两次高原行走都感觉高反轻微;去年五一,作为EBC徒步的热身去爬了浙西清凉峰(海拔1787.4米, 8.5小时上下),下山时陡坡砾石路很难走,把四个脚趾盖都顶黑了,筋疲力尽,但还是跟上队伍走完了全程(能不跟上吗?)。浏览了不少有关EBC徒步的网帖,反复权衡,最终的结论是:走EBC不需要超强的体力,但需要有一点意志和耐力, 需要有高原行走适应高反的经历,因此我基本上是能够胜任的, 尽管从古狗卫星图上看下去,我们将要走的路是如此严酷狰狞。根据旅行必须“有钱有闲”的条件, 我把出发日期定在2012年初,在杭州19楼,8264,磨房,台湾背包客栈上都发了招伴帖,帖子发出后,前前后后来联系的有二十多人,包括香港,日本, 台湾的驴友, 但因为我的日程较长,上班族假期不够或不对应,最后成行的只有四人,其实, 这样的徒步旅行结伴最好也就是4-6人,人多了容易意见分歧各行其是。在搜集尼泊尔旅行资料做攻略的过程中,除了上面提到“杭州小妖精”的帖子,对我帮助最大的就是简如邠女士的书《尼泊尔玩全秘笈》,尽管这本书的大陆版本完全以“中国”的面目出现,没有一字提到台湾, 但一看行文风格便知这本书是台湾作者写的。在此真心对这两位女菩萨致谢。 出发前一天晒装备, 说明如下:60升背包自重2.2公斤,总重11.5公斤,EBC路上拿出自己背装相机水壶的小背包,托付给背夫的重量是8.5公斤。考虑到走EBC本人体力有限, 没有带笨重的单反,只带了两个傻瓜机,打印机用来现场打印小照片讨尼泊尔小盆友的喜欢。事后最满意的装备:骆驼全防水登山鞋(740元),天石海子羽绒睡袋(淘宝886元,舒适温零下4°C--零下11°C,充绒800克,自重1.4公斤),宜家0.5升保暖瓶(29元,看瓶贴属日本退货,却是我用过的水瓶中保温效果最好的,让我能在雪山上喝到热水)。为了保持对外联络并免去网本的重量,专门买了一个爱疯4替换原来300元的双卡山寨手机.因为后来三人放弃了计划中的CHO LA PASS, 所以雪套冰爪都没用上。D0 (2月29日) 上海--成都又一次来到这个驴友中转城市,免不了再去逛逛锦里。D1 (3月1日)成都--加德满都(Kathmandu)950从成都起飞, 1130左右飞越喜马拉雅山脉。80年代某个夏天曾首次飞越喜马拉雅, 那时只看到一片赭色的高原, 如同火星表面, 没有任何生命迹象,也十分震撼, 现在则疑惑当时为什么没有看到积雪呢?飞临加都河谷上空加都国际机场, 尼泊尔欢迎你网上招伴集结的四个人(来自杭州, 嘉兴, 漳州)在加都机场外, 一副神采飞扬的样子, EBC的冰天雪地正等着狠狠地折磨这四个小子。到达塔梅尔区东口。在所住旅馆对门的旅行代理处买了明天去LUKLA的小飞机票(往返205美元),换了足够的卢比。大街上的尼共竞选广告。外国游客受到尼泊尔武警的严密保护:) 自己去尼泊尔旅游局办理进山证(TIMS), 每份1600卢比。如果委托旅游代理办, 每份要2000卢比,但如果你和代理有其他生意可做, 如委托其代办旅馆,机票,团队游,雇佣向导背夫等等, 代理也可能向你提供只要1000卢比或10美元的进山证,其中有何奥妙他们自己知道。街上的骑警, 把照片在电视机上放大看才看出骑警是位女性, 正用冷峻的眼神瞟我这位“老外”的镜头。人行天桥上的盲人乞丐。穿过加都最热闹的传统集市阿森街(ASON TOL)。 杜邦广场纳拉扬神庙距离这个“苦行僧”的背影十几米远按下了快门,不料他却听到了“咔嚓”声立马转过身朝我走来,“哈哈, 可逮着你了,100卢比!”--看他的表情我猜想他心里是这样想的,他走近向我讨钱,我假装听不懂他的话一脸茫然双手乱挥, 最后不了了之。湿婆和帕尔瓦蒂在他们的神庙上方俯视着芸芸众生。尼泊尔人90%信印度教,湿婆(SHIVA)是三大神祗之一,主管生殖与毁灭, 虽是外形是女的,却是个男儿身(像佛教的观音菩萨?),以男性生殖器(LINGGAM)为象征; 帕尔瓦蒂是湿婆的配偶,是喜马拉雅雪山神女,代表幸福美满的婚姻,以女性生殖器(YONI)为象征。D2 (3月2日) KATHMANDU--LUKLA (海拔2840)--PHAKDING(2610)--MONJO(2840)加都国内机场大厅买的是YETI的机票,坐的是TARA的飞机, 驾驶员是典型尼泊尔美男。登机完毕, 乘客中有不少当地女藏民, 是去转山拜佛的。 第一次坐这样的小飞机,觉得命都悬在窗外这个黑铁皮包的螺旋桨上。降落了我们的飞机 卢卡拉山地机场,仅有400米斜坡跑道, 据称居世界上最危险的十个机场之首。在机场出口和出发前在网上约好的两名向导背夫会面,决定今天和随后的行程安排。尼泊尔时间早上10:00启程,从机场边的小路上山。刚才得到消息, 本月14号尼泊尔AGNI公司的一架小飞机从博克拉(POKHARA)飞往江森(JOMSOM, ABC徒步的一个起点)途中因技术故障失事撞山, 机上至少17人遇难。无语。 愿逝者安息, 一路走好。难免会想, 同在2012年, 为什么是ABC, 不是EBC?为什么是五月的他们, 不是三月的我们?想起这次旅行前,老同事(曾在空军中维修飞机)劝我不要去坐小飞机。户外运动的风险当然比坐在家中大,但是,生命的本质,就寓在运动之中啊。 夏尔巴人的孩子, 也许从小就学习这种用头顶承重的负荷方式了。1400到PHAKDING午餐, 1710到MONJO投宿。我们的向导(左)和背夫(右),向导能英语会话, 书写也很漂亮,背夫是他徒弟,看上去18岁都不到吧。 D3 MONJO(2840)—NAMCHE (3440)萨加马塔国家公园门口。 在这里查验进山证和购买门票(每人1000卢比)。珠穆朗玛峰(藏语, 圣女峰)在尼泊尔语中为萨加马塔峰(SAGARMATHA),西方人则习惯称埃佛勒斯特峰(MOUNT. EVEREST), 是为了纪念英国统治印度和尼泊尔时,负责测量喜马拉雅山脉的印度测量局局长George Everest。办公室内记载每年每月进山人数的表牌,2012年3月还是空白。路遇一位在事故中失去一条胳膊的夏尔巴向导,他仍在继续他的职业。 据说今天的路陡升600米比较费劲, 结果却没有感觉, 上午8:00出发, 中午1230即到目的地NAMCHE。下午到市场上去购物,买了气罐, 矿泉水,夏尔巴帽等等。投宿HOTEL TIBET.旅馆店堂里纪念1953年新西兰人希拉里和他的夏尔巴向导诺尔盖首次登上珠峰的的招贴。小时候(1956年)我在上海黄陂路南京路口(现上海美术馆)看过一个《印度摄影展览会》,里面有首次登上珠峰的诺尔盖的照片,所以一直以为首次登上珠峰的是个印度人。 D4NAMCHE(3440)--TENGBOCHE(3860)上午10:00从NAMCHE 出发据向导说这座塔是纪念首次登上珠峰的夏尔巴人诺尔盖的。下午1720在一片阴霾中到达TENGBOCHE的客栈 D5TENGBOCHE(3860)--DINGBOCHE(4410)早上起来挂在室内的毛巾成了冰棍,说明室温在零度左右,自己的睡袋加客栈的一条毯子,基本可以睡得比较暖和。早餐。 NAMCHE以上客栈的房价是100卢比/人,早中晚餐的价格基本上是300-450卢比一餐,热水300卢比/一热水瓶,牦牛奶400卢比/一热水瓶,充电300卢比/一次。 牦牛所背货物的外包装是“浙江温岭工业园区”的饲料袋。今天是上午820出发, 下午1550到DINGBOCHED6DINGBOCHE (4410)今天在DINGBOCHE停留一天,适应海拔。客栈店堂里台湾驴友的帖子。晒鞋,烧水泡方便面。夕阳下的 AMA DABLAM 峰(海拔6858米)D7DINGBOCHE (4410)--LOBUCHE(4940)早餐后在客栈店堂里和房东合影,山上所有的店堂都是同一格局,屋中央通常有个火炉,四周墙边连上约70公分宽50公分高的坐台,上铺毛毡, 再放一圈餐桌,白天可当餐厅,晚间遇旺季客人爆满时可让客人睡在坐台上。柜台上贴了告示提醒健行者在此购买巧克力瓶装水等物资, 再上去越高越贵。 能和心爱的人一起神游喜马拉雅山真是人生莫大的快乐啊, 后面是KANGTEGA峰(6778米) 早上7:50出发,1020到TUKLA午餐,各国登山队健行者都习惯事先做好不干胶LOGO一路留名,俺们下次也要学这一招。这次只能用随身带的红色唛头笔留名(见上方)。爬坡上了这个垭口是一片开阔地,这里有许多在山难中殒命的夏尔巴人和各国登山者的灵塔。 夏尔巴人用石块垒的灵塔。这个德州达拉斯的小伙子25岁就没了, 不知是在雪山冲顶中遇难还是在高反中一睡不起了。亲属的铭文是“愿他的灵魂在此永生,我们爱你, 我们想你”。 在温暖的阳光下看着,读着,泪水忽然涌上了眼眶。 缺氧,大脑有点迷糊,在平坦的开阔地,EBC的温和阳光令人感到舒服,空气中好像有一种甜蜜的意味,体力消耗似到极限,几乎想就地躺下不再起来, 怎么样?像很多高反患者那样,睡下去就不起来了如何?把所有的烦恼一下全部扔在身后,这样的离开世界也未尝不好啊。亲历过许多长辈和同辈的去世,病人躺在医院病床上,围着一大堆心思各异的亲友,身上插满管子,连着生命监护仪,用各种药物维持血压, 心率,血氧饱和度等各项指,延长濒死者的生命,最后再尝试用大电极刺激心脏复苏 - - 难道这样的死就好么?人的血液里,或多或少流动着早先荒野上群居动物的基因,那些喜欢亲近大自然的登山者探险家的生死观,肯定会和一般人有差别啊。 我们还在向LOBUCHE靠拢, 这位法国大哥已经从EBC下来了,这是我见到的最嬉皮士的“驴友”,脚蹬硬底大皮鞋, 身穿一件到处是破洞的皮大衣,用一根带子背着一个SACK (单口帆布袋, 或曰小偷越货用的大袋子),没有帽子围巾, 没有登山杖, 没有开麦拉,可令所有讲究名牌的“装备控”驴友目瞪口呆 - - - - 前方左面是PUMO RI (7165米), 右面是LINGTREN (6749米)。下午1510到LOBUCHE, 今天走的路在地图上量得的直线距离是9公里,但实际上上下下的距离是多少, 就不清楚了。空中不时响起救援直升机的声音,把严重的高反病人送往加德满都救治,一次救助飞行需5000-6000美元。出发前买过人民币165元的美亚保险,一旦出险只要报保单号就可以得到先行救助,但这样的飞行享受还是不要为好。([]
赖雅惠
本次全部行程17晚19天,意大利和瑞士2个国家,罗马开始,苏黎世结束,其中意大利部分的行程如下:DAY01 夜宿罗马--DAY02 斗兽场、帕拉迪诺山、古罗马广场、坎皮多里欧广场、威尼斯广场等--DAY03 梵蒂冈博物馆、圣彼得大教堂、圣天使城堡--DAY04 真理之口、纳沃纳广场、花之田野广场、万神殿、许愿池、西班牙广场等--DAY05 佛罗伦萨中央市场、圣母百花大教堂、市政厅广场、老桥、米开朗琪罗广场等--DAY06 五渔村 Cinque Terre一日hiking--DAY07 威尼斯小巷闲逛--DAY08 玻璃岛、彩色岛、圣马可广场、圣马可教堂、傍晚刚朵拉--DAY09 米兰大教堂、艾曼纽埃莱二世大街,出发去瑞士,夜宿Lugano到意大利自由行的想法早就有了,07年第一次出国游的首站就是罗马,正所谓初恋的感觉总是美好的,意大利特别是罗马在我心里有一种特殊的意义,无奈当时是跟团游,虽然是个小团,依然无法逃离旅行团走马观花的无奈,蜻蜓点水般在各个著名景点点了一圈之后就回国了,留下了遗憾也埋下了本次旅行的伏笔。由于lz码子功力比较逊,希望各位看官有点耐心,慢慢等lz更新完毕,照片非常多,工程浩大啊,希望各位看帖之余给点鼓励,在此对给评分的各位一并感谢了!有些文字摘自我朋友以前做的攻略,介绍内容不少来自网友的游记,特此注明。各位的评论有的回的比较慢,也请大家谅解! 从当时在许愿池扔下硬币算起已有6年时间,期间各种事情、各种忙碌,今年做旅行计划的时候,意大利终于进入了我们的攻略中,此外还有跟它接壤的美丽花园瑞士,全部行程17晚19天,其中意大利8晚、瑞士9晚,为了叙述方便,意大利、瑞士行程分2帖分别分享。本来的计划是意大利9晚、瑞士5晚,无奈不靠谱的北京意大利使馆今年对申根白本采取1天只给1个面机会的政策,导致北京意基本成为Mission Impossible!好在可以去瑞士使馆,不过要求在瑞士停留时间最长,于是稍微修改了行程和booking之后,顺利拿下了申根,使馆贴心地给了25天的旅行证,因为离出发还有2个月,机票和意铁也都订到了优惠的价格,考虑在瑞士呆的时间较长,买了8天连续通票(这个全年统一价,没啥优惠了)。一切就绪,只待出发!说意大利(连同梵蒂冈)是神的国度是有原因的,罗马及周边不小的区域在中世纪的相当长一段时间内作为教皇国存在,教皇不但是天主教的领袖,同时也是是作为世俗政权的“国王”,一直到1861年,教皇国的绝大部分领土被并入撒丁王国,即后来的意大利王国。1870年罗马城也被并入意大利,教皇国领土退缩至梵蒂冈。教皇庇护十一世时期,墨索里尼在1929年与教廷枢机主教加斯佩里订拉特兰条约,罗马教廷正式承认教皇国灭亡。所以今天走在罗马街头依然能感受到浓浓的宗教气息,宗教相关的志也是很常见的。 DAY01-法兰克福转机、夜宿罗马一早起来就赶奔首都机场T3航站楼,怕误机提前了3个小时到了机场,2件托运行李将将卡在限重的上限,随后一路顺利的办完通关手续,在国际候机区的必胜客慢悠悠地吃了个早餐,然后来到登机口,发现航班是A380,算是个小惊喜吧,当时在携程抢的特价票,不知道是什么机种,长途飞行还是大飞机比较舒服一点,起码没那么颠簸。这架就是我们要乘的航班。我们是在法兰克福转机到罗马,飞法兰克福将近10个小时,比直飞的13个小时左右还是稍微轻松一些,机上的娱乐设施还是不错的,电影都比较新,足够旅程上看了,整个航程基本就是不断看电影,上饮料、上吃的、上厕所、接着看电影,困了眯一会儿……如此循环,主要看了遗忘战境、After Earth、怪兽大学,然后也就到法兰克福了。 落地后,转机时间只有不到2个小时,还要过一遍安检、入申根的检查,还是挺紧凑的,法兰克福机场设施感觉很一般,有的地方还有异味,路指示也马马虎虎吧,总之在忙忙碌碌的走了很长的距离后,终于办完了所有手续,赶到去罗马的登机口,候机的人群中明显可以看到宗教界人士,一群嬷嬷更是显眼了。飞罗马这班汉莎的广播里有日语,看来意大利是日本人传统的旅游热门地,而且我和老婆也被空乘认成日本人,跟我们用日语打招呼,懒得解释就笑了笑。我们边上坐了一个欧洲大叔,不停地拿着手上的小单反拍这拍那,老哥似乎是个记录控。我掏出攻略先准备一下降落后要办的事情,正在看买机场大巴票时,边上老哥开始跟我聊起来,从大巴票开始,老哥就开始话唠了,用北欧口音的英语聊起他要去的西西里,以及他以前在意大利玩儿过的地方,又聊起他的前女友等等等等,基本上聊着聊着,2小时的飞行就结束了……这老哥叫Gimo(音),是芬兰人,估摸着小50了,依然有文艺青年的情怀,反正我觉得他的心态还是个20岁的人,他一个前女友是意大利人,所以老哥会说一些意大利语,后来老哥在航站楼里问路时候秀了一把他的芬兰式意大利语,貌似还说的不错,本地人都听得懂。落地罗马以后Gimo还是跟我们一路,他也要坐大巴去Termini中央车站,老哥干脆当起了向导,其实我们自己走没问,不过既然他这么热情我们也不好推辞,一边聊一边走。这里也提一下罗马的菲乌米奇诺国际机场,07年来的时候只是觉得设施一般,这次等行李简直可以用痛苦来形容,提取区面积小,设施旧,人多还挺热,很多航班的行李混在一起,转盘上的都是很早之前的行李,转来转去也没人拿,转盘周围挤满了人,个个望眼欲穿。好不容易站到转盘边上,不一会感觉身体被人挤,回头居然是跟我一个航班中的嬷嬷中的一个,基本是最胖的一个,一劲儿挤,为了避免这么不雅的场面,我主动退却了,跑到边上。当我大汗淋漓地挤在行李转盘时,老婆跑去拍一个穿着婚纱到达的的意大利姑娘了,人家还挺配合,主动摆了个Pose。 等了n久终于提到了行李箱,跟着Gimo找到卖机场大巴票的柜台,5欧一张的票还算合理,候车区从大厅走出来路边就是了,这里的环境还真是像国内了,地上烟头不少,还有点脏脏的痕迹。终于呼吸到新鲜空气(不准确,有不少大巴尾气)的Gimo忍不住掏出了烟。 这个角落这是跟国内有一比啊,好在没发现痰,似乎不随地吐痰是老外的底线了。一张合影,不过用超广角镜头把老婆拍胖了…… 从菲乌米契诺机场到中央车站Termini花了将近1个小时,到达Termini时天已经完全黑了,在此跟Gimo要分手了,他和我们定的酒店方向相反,说了一堆感谢的话后,握手分别。因为离定的酒店不是很远,我们决定直接走过去,路过地上坐着黑人的后街时心里还真的有一丝紧张,Termini后面这条街路面不是很平坦,旅行箱的轮子在上面发出挺大的噪音,有时还有上下坡,貌似不远的距离走的我们很疲惫,看看手表已经是当地时间晚上9点40多了(该死的航班延误和超慢的行李提取!),本来计划晚上在酒店附近转转的计划是彻底没戏了,能在10点前感到酒店就阿弥陀佛了。由于订的是B&B,没有24小时的Reception,出发前通过邮件告知了航班号,手机号等信息,但是眼看快10点了,有点担心有没有人等我们,此时lz的手机不知道为什么无法拨通,想给家人报个平安都没成,第二天才好,现在也不知道为什么。离10点还差几分钟时,我们终于看到了酒店的大门,人还没到门口,大门先开了,里面探出一个大胡子光头,我们对视了1秒,老哥先开口了:“Mr. T*** from China?”“Yes。”我这话一出口,老哥深深地输了一口气,一脸如释重负状地招手:“Come in,please。”呵呵,这哥们表情、肢体语言丰富,而且为人极度热情,让客人心生暖意,何况我和老婆还是刚刚经历了将近1天的旅途呢。简单聊了聊,听了这个光头大胡子的Max介绍基本设施和早餐之后,终于可以休息了!这张是临走时拍的,Max绝对是我们此行中遇到的最热情洋溢的店主,大叔灿烂的笑脸让人难以忘怀。 DAY02 古迹大暴走:斗兽场-帕拉迪诺山-古罗马广场-坎皮多里欧广场-图拉真广场-威利斯广场-斗兽场夜景经过一晚的休整,精神终于缓过来了,6点钟开始洗漱,7点20便出发吃早餐。这家B&B的早餐是在街角的一家小Bar供应的,名叫Bar Trani,除了我们俩都是当地人,意大利人的早点很简单,就是站着来杯Espresso,最多再加个点心,比如我们点的蝴蝶酥或者牛角包之类的,老婆要的是橙汁,因为颜色是偏红色的,开始还有疑问,服务生见我一脸问号又确认了是橙汁。说到这里不得不提门口的一只狗狗,我们在罗马住了4晚,吃了4次早餐,只有最后一天没有碰到这只狗狗,意大利的街边不少地方都有栓狗的地方,狗狗也都很懂事地呆在原地等主人。吃着早餐看着狗,应该是对望吧,也许这里平时游客不多,它有点好奇。 不到8点到达了地铁A线的Emmanuelle二世站,入口很好找,自动售票机选择英语之后非常好看懂,投币,选择票数就OK了,跟国内的自动售票机没啥区别,票价单程的就很合算(除了比全球无敌低的北京地铁票价比高以外)票90分钟内有效,出站就失效了。由于当天是周日,地铁里人很少,轻松愉快地到了Closseo站,出了站迎面就是斗兽场了。说到此处又想到07年万恶的跟团游啊,当时跟着导游也是从这里出站,只给了20分钟照相时间,进斗兽场里面是想也别想,外面照相都紧赶慢赶,顶着头顶的乌云匆匆捏了2张准到此一游照,满是遗憾地走了,电脑里现在还存着那时满脸愁容的旧照,那时就想我迟早还会来一趟,如今实现了。下图是意大利特色涂鸦地铁…… Closseo B口出来就有饮水口,可以直接饮用。罗马及意大利很多地方都提供这样的设施,有的出水口还挺有特点。 Closseo斗兽场是830开放,8点刚过就有几十米的队排在门口了,人虽然不少但很有秩序,连大声说话的都没有,基本上从上了飞机开始生活就进入了低音量模式,后面到了瑞士就更加地明显。买斗兽场(Closseo)+帕拉迪诺山(Palatino)+古罗马广场(Foro Romano)的联票才12欧元,3个景点足足够逛一天的,合不到100人民币,相比之下,国内某些人满为患景点打票价就过于坑爹了!刚开始旅程心情激动,相机头几张都放在M档没调回来,后来发现统统过曝,后期修修算是挽救一下吧。加一张晚上同地点的对比,因为懒得抗三脚架,所以在地铁出口处一个类似配电箱的地方摆拍的,这招以后用到了了不少地方的夜景拍摄,统统没用三脚架,至于构图不理想的,都是回来以后后期剪裁的。拿着票开始游览,票要保存好,后面到帕拉迪诺山和古罗马广场还都要用到。上到二层,里面有个君士坦丁大帝的主展,随便转了转,拍了几张就冲到看台去了。 这个是古罗马时代的马赛克画 斗兽场屹立了2000年,不得不佩服古罗马工程师的伟大,混凝土就是罗马人发明的。讽刺的是对斗兽场破坏最大的不是所谓的野蛮人,而是罗马人自己。据说在中世纪时,斗兽场的石料不断被拆走当做其他建筑的建材。 斗兽场看着很雄伟,不过转来转去基本都差不多,随着时间的推移,进来的游客也是越来越多,想找个人少的地方拍照也越发困难起来。作为世界最著名的旅游圣地之一,罗马常年都是游客如织,旅游旺季就更是如此,好在我们是来自世界人口密度最高的国度,挤过北京上海的地铁,经历过各种人潮人海的洗礼,所以非常适应,何况人家这里秩序还是不错的,基本没见过插队,抢行等行为。 基本上罗马的古迹都会跟天主教发生联系,万神殿就是因为改成教堂早而保留的最好,斗兽场里也有宗教的印记,比如这个大大的十字架和外立面上的识。到过罗马的同志们都知道,真是白天看庙晚上睡觉,在街上逛着逛着就一个教堂,最常见的物件就是十字架、圣母像、天使、教皇的识这类的。不能免俗,照几张留念照吧:) 整个斗兽场有不少零星的残件,动辄1、2千年的年头,历史沧桑感迎面扑来有没有,同是文明古国,我国的很多东西都只存在于史书或者传说中了,“土木”建筑嘛,保存期有限那,没法和爱用石头的古罗马比…… 气势恢宏,尽管已是残骸。 外面逛烦了,又回到建筑里,看展览的游客明显多了起来,主要是模型和一些小的实物,有时间的可以仔细看看,英文介绍还是很详细的。这个模型做的还是不错的,罗马保留的凯旋门还是不少,联票的经典就能看3座,唯一遗憾的是君士坦丁凯旋门在维修+_+,随着旅程的前进,发现很多经典在维修=_=,脚手架成了我们照片中的常客…… 全盛时期的罗马帝国疆域。 出来没多久就被烈日晒脱水了,当天气温高达35度,猛烈的阳光不经遮挡直射下来。撑不住了,只好在黑心的景区摊买了冰饮料,这瓶价格高达4欧的佳得乐真是金贵了,其实同样的东西在罗马超市里才1欧。 晃了2个多小时,和老婆商量后决定去下一站,古罗马权贵的别墅区帕拉迪诺山。维修中的君士坦丁凯旋门…… 回头再看一眼雄伟的建筑 在路上常常能看到骑行的队伍,今天就看到2次,在这样的蓝天和空气质量下尽情运动,对国人来说真是奢侈品…… 沿着君士坦丁凯旋门那条大路,跟着人流很快就到了帕拉迪诺山的入口,这3个景点联票设置的很科学,一个接一个,出口接入口(帕拉迪诺山入口稍微远一点),以前看到有驴友没找到帕拉迪诺山的入口,可能是没好好看地图吧。 进了入口,老婆和我已经累的坐下了,当天35度左右的温度,罗马无污染的空气使阳光显得格外猛烈,没抹防晒的lz夫妇被晒的皮肤发红,感觉这种日照已经赶上马尔代夫的阳光了。 拱形建筑的遗迹 随处可见的意大利特色松树。([]
邱建宏
《最后的藏地:甘青川大环线》 序2007年,随着一篇帖子误打误撞地进入了川西的藏区后,在接下去的几年,藏地,就像魔咒般地吸引着我。我和我的兄弟,因此,有了藏地五年计划。今年,是我们行游藏地的第五年,也是藏地五年计划的最后一年。五年来,我们很幸运,也很执著:07年,我们第一次来到了藏区。我们惊艳于新都桥的光影和八美的柔情;而穿越四姑娘让我们第一次有了驴的感觉。08年,贡嘎的壮美、剪子弯的高原草甸、外星球般的海子山、仙乃日的威严、雨崩的神秘和一妻多夫以及雨崩小学的张老师和十个小时的的梅里穿越,更给我烙下了深刻的印象。09年,我们终于走了川藏南线。跨过金沙江,真正来到了西藏。来古冰川、米堆冰川、嘎瓦龙雪山和天池。。。无不让我深深怀念!10年,21天,我们完成了阿里大环线的穿越。珠峰的夕照和普兰的宁静;玛旁雍措的深邃和拉昴措的诡异;古格的神秘和东嘎皮央遗址的凄凉;扎达的壮观和天堂般的文布;色林措的欢乐和仓姑寺的详和;以及一路相伴的藏野驴、藏羚羊、差点因高发下撤而割袍断义的兄弟和我的队友组成了我10年最美好的回忆。2011年,藏地五年计划的最后一年,我们走进了甘青川。。。 目录一、序二、出发前的纠结三、穿越夹金山四、西索民居和土司官寨五、关于马尔康的阿来和其它六、太阳河峡谷劳作的藏族小孩七、邂逅马尔康看花节八、色达:经幡扬起的是一颗宁静的心九、年龙寺:探访闭关修行的年龙上师仁波切十、班玛:天葬台、江日堂寺和非诚勿拢的刘婷婷十一、白玉寺:拜访著名的传奇人物----“年宝玉则的观鸟喇嘛”扎西桑俄十二、年宝玉则:僧人的笑容十三、放花无语对玛卿----穿越阿尼玛卿纪实十四、玛多:黄河之水天上来十五、走向共和十六、青海湖:不要问我从哪里来十七、大美祈连:卓尔山十八、阿柔大寺:最帅气喇嘛和可爱的藏民十九、门源:一片金色向着党 二十、西宁--合作:多民族聚集的和谐走廊二十一、扎尕那:遗世独立的非著名山峰 二十二、郎木寺:天葬台的诱惑二十三、红原:千回百转的黄河第一湾二十四、汶川:不能忘却的纪念二十五、结束语 二、出发前的纠结是甘川青还是川青甘?这是个问。时间进入到五月,10年同行阿里的队友开始活跃起来。西湖和本色不断邀约加入他们甘川青的队伍;我也开始谋划我的11年行程,但皆因种种不确定性没有允诺队友。首先是兄弟的不确定性,达华云里雾里,不置可否;另外一个刚加盟的小兄弟(耗子)想玩回大环线自驾;而我自己确定不了具体出发的时间。再者,今年,我必须得去色达。而西湖本色的队伍走的是甘-川-青,他们放弃了色达。而放弃色达是我不能容忍的。就这样,和原来阿里的队友失之交臂,以致于11年的行程只有风景,没有了风情;只有色彩,没有了精彩;只有英雄,没有了故事。五千公里的旷野,只有三个年近不惑的孤独的男人在自我装酷却无人欣赏。。。苏说,他就像旷野里的那只藏原羊一样孤独,只好不断地把白屁股炫耀以期待少许的目光。七月初,达华正式告知将携妻儿自驾;汶川突至暴雨和泥石流交通中断;而我家阁楼露台上的紫藤却突然枯萎。。。这无疑不是出发前的好兆头。耗子在暴雨、泥石流和枯萎的紫藤以及我们的七嘴八舌下终于决定放弃自驾。至此,我们终于决定七月初从成都出发。后来得知,本色当上了队长,拉起了原来阿里的队伍,过起了万花丛中一点绿的滋润日子;茗禅冒充强驴骗取信任穿越了贡嘎,留给我们的是嫉妒和羡慕;达华最终携妻带子自驾弃我们而去。。。七月,阿里英雄终于各自在路上。 三、穿越夹金山夹金山,并不是我们计划中的行程。汶川线的暴雨和泥石流让我们被迫放弃了原来的线路,我们只能绕道夹金山。夹金山,是一座英雄的山。夹金山位于四川省阿坝藏族羌族自治州小金县南部,与著名的四姑娘山风景区毗邻,距成都250公里。夹金山也是当年中国工农红军一方面军万里长征与红四方面胜利会师的地方。夹金山从此载入中国革命历史的光荣史。2011年的7月,是红色的7月。我们的行程就从这红色的夹金山开始了。夹金山垭口 红军达维会师1935年6月,中国工农红军第一方面军翻越夹金山与红四方面军在四川省阿坝州小金县达维乡正式会师。如今,达维会师已成为一处重温红色记忆的旅游景点。70年后,这里也成了一个旅游胜地。这里,也是世界第一只大熊猫的科学发现地,尽管我们没有发现大熊猫。 傍晚的夹金山沐浴在夕阳中。夏日的夹金山却犹如沐浴在秋色之中,傍晚时分的一缕夕阳打在藏居上。当年的红军,也许无暇这样的风景。 四、西索民居和土司官寨傍晚,我们终于抵达马尔康郊外的西索民居和卓克基土司官寨。西索民居卓克基土司官寨西索民居独具嘉绒藏族特色,保持了嘉绒先民“垒石为室”的传统建筑风格,寨子鳞次栉比、错落有致,远目望去犹如一座壁垒森严的古堡。整个民居从远处鸟瞰,便会惊奇地发现西索藏寨酷似藏族八宝图案中的“花依”图案(状如“中华结”,代表释伽牟尼的心),寨子中直来竖往、弯来拐去的青石板小道,把图案的线条展现的非常清晰。 藏寨全是三层石楼,底层饲养牲畜,第二层是厨房和住宿,三层是经堂和客房。民居建筑形如碉状,也称碉楼。房屋四周的墙体均用片石砌成,用黄泥粘合。墙体厚达1米,采用内直外收的砌法, 工匠们仅凭经验,砌出的石墙如刀切豆腐般整齐,棱角锐利,上窄下宽,整个墙体处于抗压状态,成为建筑的承重主体。加之内部木结构横梁的互相支撑拉合,整个建筑下大上小、重心向内、稳定性强。到最高处,碉楼四角顺势形成角锋,造成一种气势,最高处的石墙边缘加厚,避免墙表的平面化,增强立体感。房顶一分为二,前半部分为平顶,三面砌成矮墙;后半部分形成斜山式,覆盖石板或瓦。每层楼的窗户都外小内大,窗框很讲究,用上了雕刻、绘画、上彩等技巧,民族特色很浓。这种碉楼不仅冬暖夏凉,而且建筑艺术独特,审美价值高,就像一件件珍贵的艺术品。卓克基土司官寨位于距马尔康县城7公里的卓克基镇西索村。官寨依山而建,坐北朝南,被国际友人赞誉为“东方建筑史上的一颗明珠”。官寨始建于1918年清朝乾隆年间,为四层碉房,1936年毁于大火,1938年----1940年,土司索观赢组织人力进行重建。1935年7月,毛泽东同志及中央机关长征途中曾在官寨住宿一周。1988年,卓克基官寨被国务院列为第三批国家重点文物保护单位。卓克基土司官寨有着重要的历史文化以及丰富的旅游资源。 五、关于马尔康的阿来和其它值得说一句的是,马尔康是著名藏族作家阿来的家乡。阿来:1959年出生于马尔康,毕业于马尔康师范学校。2009年3月,阿来当选为四川省作协主席,现兼任中国作协副主席。从1994年《尘埃落定》写出至1998年出版其间,阿来由阿坝州一家杂志转辗到四川成都《科幻世界》由编辑到总编辑社长,《科幻世界》在阿来手里由一本杂志变为五六种,成为世界上发行量最大的科幻类杂志。数百万读者期待读到阿来新作。来之前,我不知道,马尔康就是阿来的家乡。在西索民居时,我的司机师傅轻轻说了一句:这就是阿来居住过的地方,小说《尘埃落定》的故事就发生在这里。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却触动了我的内心。阿来是我喜欢的一位作家。《尘埃落定》就是他的代表作,曾获得第五届茅盾文学奖。我喜欢的倒不是他的《尘埃落定》,而是他对西藏土地深沉的爱和对西藏发展自己独立的见解。虽然,我没看过他写的《格萨尔王》,但我欣赏他写《格萨尔王》的勇气和毅力。我有一本阿来的文集《看见》。在文中,阿来说:看哪,落定的尘埃又微微泛起,山间的大路上,细小的石英沙尘在阳光下闪烁出耀眼的光芒,在茫茫宇宙中漂浮不定。唉,一路都是落不定的尘埃!写完《格萨尔王》后,阿来说:王啊,今天我要把你的故事还给你,我要走出你的故事了。这是一个小说家的宿命,从一个故事向另一个故事漂泊。当一些所谓的有识之士忧虑于青藏铁路的建设时,阿来所说的话让我赞叹,他不同流和盲从于“有识之士”。阿来说:如果说,这条铁路的建成,对建设者是一个胜利,而对这条铁路经过的高原,对这条铁路所冲击的古老文化,对当地政府和老百姓,这到底是一个天降的福音,还是一个巨大的考验,全赖于面临这样一个新的机遇的人们有没有准备好去迎接挑战。我讨厌于一些看法。诸如,西藏的高原上架设高压线破坏景观;西藏的腹地通公路影响生态;西藏铁路和机场的建设是对环境和西藏文化的破坏。。。诸如此类,等等等等。当我们手拿IPAD,喝着咖啡,畅游在信息高速公路上时,我们有什么权力让西藏人民永远手持转筒匍匐着转经呢?五年了,当我周游在藏地时,更多看到的只是游客们猎奇的眼光和浅薄的认识,他们讨厌藏民用手机、讨厌藏民开着摩托车放牧;他们希望的西藏永远是原始、原始、再原始;他们希望把西藏割裂于现代文明之外。。。古老和现代的冲突是一个永恒的话。我崇拜甚至是膜拜西藏悠久的文化和宗教,但我也不排斥他们对现代文明和现代化的选择,我相信,这不是西藏人民的“被选择”。只是,在这种选择之前,正如阿来所说的,“全赖于面临这样一个新的机遇的人们有没有准备好去迎接挑战”。我想,在现代化、现代文明和西藏古老的历史、文化、宗教冲突中,我们不要做非此即彼的选择,我们所要关注的是,如何去寻找冲突间的结合点,以期待让西藏古老文化和宗教在现代文明前更加熠熠生辉,以期待西藏的环境在现代化面前妥善地予以保护。这才是真正考验政府和百姓的智慧。感谢阿来,祝福西藏。 六、太阳河峡谷劳作的藏族小孩这一天,除了色达五明佛学院让我震撼之外,就是这在田间劳作的藏族小孩的眼睛和笑容。 从清晨的马尔康醒来,昨晚的灯火辉煌已遗留在睡梦中。马尔康县城位于山谷之间,海拔并不高,只有2700米。县城规划整齐,湍急的索磨河穿城而过。清晨的马尔康夜幕下的马尔康霓虹闪烁,光影迷离。 在藏语里,马尔康的意思就是灯火旺盛的地方,据说此命名来至一位得道高僧。在藏地,这样的高僧往往又是伟大的预言家。今天,预言再次成真。我们沿着大渡河的上游---太阳河峡谷前行。山涧,雾气升腾。大渡河咆哮东去,雨后的太阳河峡谷清新诡异。晨雾中的藏居很是抢眼,早起的藏民已走向田间地头。 藏居、碉楼、高压塔。虽然,高压电线塔很不应景,但我希望大家更多的是看到它给西藏人民带来的光明而给以包容。有一种风景,她遗世独立。有一种力量,她坚如磐石。 有一种行走,叫做虔诚。也有一种行走,叫做造作。中午,我们来到了壤塘县大伊里村。这一路,最吸引我们的就是藏式民居。 这一带的藏式民居三楼均以柳条编制而成,上宽下窄,俨然穿上铠甲的将士。 就在这样的环境里日出而作,繁衍生息。大伊里乡其实是个重点扶持的富裕乡。对口帮扶让他们过上了现代生活。在这红色的七月,需常怀感恩之心。大伊里乡瓜果青翠,花香四溢。([]
林玮华
乌孙是公元前二世纪崛起于新疆伊犁河流域的西域古国,鼎盛时期人口达到63万,一度成为西域三十六国最强大的国家,在伊利草原留下了悠久的璀璨历史。东汉末年,乌孙内乱国势羸弱,在鲜卑的攻击下退入葱岭散居,至今天山深处还残留着乌孙古城遗迹。 乌孙向南越过天山沿塔里木河东行直至长安,是乌孙与汉朝使团、商队往来的通道。乌孙(包扎墩)古道与夏特古道相距近200公里,均是连接天山南北的通道,被统称为乌孙古道。 60多年前,一支军队成功连穿了两条古道,1946年,已经控制伊宁地区的三区民族军制订了南北中三线作战计划,南线作战部队于1946年6月从伊犁州特克斯县琼库什台村出发,翻过包扎墩达坂,穿过130公里长的乌孙古道越过天山进击南疆,攻占了拜城和温宿县,在攻打南疆重镇阿克苏失利后,又于10月突破国民党军队在夏特古道的阻击撤回北疆。 我们计划重走60年前的这条行军路线,先从北到南穿越乌孙古道,再从南到北反穿夏特古道回到北疆。 这是一场没能最终完成的旅行,当旅行戛然而止的那一刻心中满是沮丧。无奈和惆怅渐渐淡去,伴随着记忆的回放,那些不断泛起的点点滴滴却总是试图提醒我,这已经是一场完美旅行。 利空出尽是利好 研究路线做好攻略,接下来就是招兵买马,每年的寻伴总是个难,今年也不例外。原计划组建六人队伍,可是折腾了几个月,临到出发前一个月才勉强凑够四个人。 以前每一次旅行都没有超过两人,所以四人的庞大队伍已经让我很是满意,不过,即使是这样低水平的满意也没能持续多久,出发前第9天,一个队员因事要求退出。通常情况少一个人也不打紧,在人数问上我早就习惯了随遇而安,但走这条有些风险的线路,少一个负责技术和安全的核心队员,简直就是釜底抽薪。剩下两位同伴让我心里直打鼓,一个是价真货实的路痴型傻走驴简单,另一个是对线路毫不关心的摄影迷老米(米老鼠)。 简单一门心思痴迷于走路,但从不去关心怎么走,她说看到攻略和地图上的花花碌碌就头晕的厉害,我也就没强逼鸭子上架。 老米忙着研究负重拍片功略也不会去关心徒步攻略,老米这是第二次徒步,第一次负重,为了凑够人数,在我软硬兼施的动员下好不容易才把他给拉入队伍,他原本不是路痴,处于对二十年老友的盲目信任让他自甘堕落成了路痴。 虽然都是两眼一抹黑,路痴甲和路痴乙却具有强烈的革命乐观主义精神,他俩意见高度统一,“队长,怕啥呢,走不通回头是岸。”很干脆的把一大堆烦恼丢给了我。 去年穿越乌孙古道的小蜜蜂特意叮嘱我,三个人过科克苏河上的溜索基本不可能,那些溜索绑在离地近三米高的树干上,人手太少很难把人托举起挂上溜索,除非你能像猴子一样爬树。在那些纠结的日子里,不止一次梦到自己出现了严重的返祖现象。 纠结的日子里利空消息传来,科克苏河上的溜索已经被洪水冲断,线路受阻,于是紧急研究备用路线方案——绕道溜索上游木桥多走两天多翻三个达坂完成穿越。 备用方案还没捂热,更大的利空接踵而至,而且是坏事成双——溜索上游所有的木桥都被洪水冲毁,必经之路科克苏河已经无法逾越+夏特大冰壁断裂,线路有大变动。 这些不能回避又没法证实的坏消息让人头疼,我试图把这些重大利空与甲乙同志分享,两同志沉浸在徒步装备购置和摄影器材添置带来的网购快乐中,显然无暇它顾,不过他们的意见仍然很统一,“队长,别怕,走不通回头另找一条路走就是。”似乎天山里通向南疆的坦途多如牛毛。 我只能心怀侥幸的安慰自己——兴许,利空出尽就该是利好了吧。 反复研究路上可能会遇到的困难,保护措施也独个儿演练了好几次(甲乙同志都很忙,没空参与),心里还是忐忑不安,骨灰级路痴已经指望不上,只能叮嘱自称地理高考98分(20年前还是100分制)的老米认真研究攻略,我想,路上有个人商量总是能壮壮胆。 第二天,老米兴奋的告诉我,“攻略看完了,搞半天才弄明白我们队伍是先走乌孙再走夏特呀!”说完顺便问了一句:“背几个镜头合适些?三脚架带哪种?”直接打消了我拉人壮胆的幻想。 出发前了解到今年还有几支队伍进乌孙,一交流才发现很不对劲,几乎每支队伍都是经过多次拉练层层筛选淘汰才组建起来,对这些队伍来讲,走过墨脱就自称强驴的人连参加拉练的资格都没有,选拔队员的准最低也是特种兵级别。 回头再看我们生拉活拽勉强凑成的队伍,怎么看怎么像草台班子,不过心里还是暗自庆幸,幸亏我们是今年第一支溜进山的穿越队伍,否则在路上遇到特种兵,民兵们多半都不好意思招呼。老米老友第二次徒步第一次负重 八卦城 9月19日清晨8点35分,从乌鲁木齐出发的5815次列车驶进伊宁市火车站,提前联系好的王师傅(王正林13519993637)已经等在火车站门口,坐上车就直奔徒步起点——特克斯县琼库什台村。 特克斯是乌孙古国夏都所在地,现在的特克斯县城始建于1938年,因完全依据后天八卦图建成而得名八卦城。 据特克斯县志记载,南宋嘉定三年,道教全真七子之一的丘处机应成吉思汗的邀请前往西域,在游历天山的途中,发现了特克斯这块“风水龙脉”,丘处机用后天八卦图确定了坎北、离南、震东、兑西的八卦方位,这就是特克斯八卦城雏型的最早传说。 1936年,新疆军阀盛世才的岳父宗秋浚调任伊犁屯垦使兼警备司令,精通易理的宗秋浚也发现了特克斯这块风水宝地,他亲自设计了八卦城图,1938年,特克斯县县长班吉春开始主持修建八卦城。 八卦城堪称《周易》八卦学说与城市规划实践完美结合的经典之作,八卦城以城中心花园为太极“阴阳”两仪,按八卦方位向外辐射八条主街,每条主街长1200米,每隔360米一条环路,一环8条街,二环16条街,三环32条街,四环64条街。这些街道按八卦方位形成了64卦,整个八卦城栩栩如生的演绎了《周易》学说的深奥内涵,简直是建筑史上的奇迹。进山前在特克斯县最后一次进餐,所以这碗大号牛肉面端上来后,我又另添了一份牛肉和一份面条 路痴甲培训路痴乙 从特克斯县出来很快进山,拐进河谷,眼前的水电工地干得热火朝天,面对挖得乱七八糟的道路,王师傅有些傻眼,他说去年来的时候这里的河谷静悄悄。 一辆水泥搅拌车突突的开过来,开车师傅竟然是王师傅的熟人,一阵寒暄后,在他的指点下东绕西绕终于绕上进山的碎石路。 百无聊赖中,简单竟然破天荒的关心起线路来,听到简单漫不经心的随口一问,老米立马来了精神,临时抱佛脚掏出功略开始认真讲解起来。忙着现炒现卖着意卖弄的老米,显然没注意到简单已经听的昏昏欲睡,忍不住嘀咕了一句,“路痴甲培训路痴乙。” 老米讪笑着住了口。 琼库什台村 翻过山口,蕴积已久的乌云终于垮下脸,雨开始下个不停,山谷里浓雾弥漫,能见度极低,王师傅紧握着方向盘,汽车缓慢滑行在泥泞的下山道上,雨雾中我们抵达了徒步起点——琼库什台牧业村。 下车后,开始重新打包收拾,一群哈萨克牧民迅速聚集过来,围着我们指指点点议论个不停,出发前拍合影时,看稀奇的牧民们呼啦一下涌进镜头,毫不客气的把几个穿越主角给生生挤到角落里去。 下午三点半,我们在淅淅沥沥的雨中出发。出发前的合影,牧民成了主角,中间这位大汉颇有点舍我其谁的气势 甲可思摸 雨雾在山谷里快速涌动,山林溪流忽隐忽现,我们沿着湿滑泥泞的马道往山谷深处走去,出发后老米显得很兴奋,拿着相机拍得很起劲,泥泞马道上左右穿插频频按动快门,尽管镜头上已是水珠点点,还是时不时的来个雨中静物特写,队伍走走停停简直就像是幼儿园的春游。 琼库什台村是哈萨克族牧民聚居点,不时有骑马牧民赶着牛羊回村,入秋后天气渐冷,天山深处的达坂已经积雪,牧民开始从深山牧场往村子里撤,牛背马背上驮着大捆大捆的家当。 沿途牧民总是向我们投来好奇的目光,路上临时抱佛脚学了一句哈萨克语的“你好”——甲可思摸,这下终于能派上用场,于是见人就是“甲可思摸”,把迎面而来的牧民挨个“摸”了一遍,尽管“摸”得很认真,老米有时还帮着“摸”,有些牧民甚至连“摸”了好几遍,我们殷勤的劳动却没有收获热情的果实。 大多数牧民骑在高头大马上傲然斜睨,神色冷然,骑马的看不起走路的我能理解,自古以来,骑兵瞧不起步兵本就是一种光荣传统。所以,偶尔有骑兵点点头就会引来我们使劲的“摸”,偶尔有骑兵赏脸回“摸”步兵一下,这一“摸”总是让我很激动。驮着全副家当回村的牧民,这头牛长的有些喜剧,像是戴着白色面具 再来一次? 进山的道路沿着溪流左岸缓慢爬升,穿出树林,雨水更加稠密,茫茫白雾笼罩着山野,哗哗的流水声回荡在山谷。 云雾中行走,我们对风景的期待已经降到最低准,偶尔浓雾倏忽散开,那仿若施舍般显露出来的茵茵草地和山谷木屋,总是引得我和老米手忙脚乱,很没出息的抢着掏相机。 斜坡上马道泥泞湿滑,泥浆被牲口践踏得一团糟,所谓马道,现在看起来就是马走起来很爽,人走起来很不爽的道路。不愿在泥浆里深一脚浅一脚的踩,改走上斜坡草地,不料绿茵草地积满水更加湿滑,暗藏杀机。 没走出多远,支撑脚一滑,身体陡然歪斜,肩上压着70斤的重量,担心受伤不敢硬拧,把相机紧搂在怀里,侧身重重的倒在泥水里,慢慢的爬起身,已成了个泥人。 老米和简单呆呆的看我表演,连忙转头问老米:“拍照了没有?”两人连连摇头,看到我遗憾的表情,老米说,“或者,你再来一次?”斜坡草地,看上去很美,狼狈不堪的从地上爬起来,满脸是泥 邀请来得太早 爬上山坡,道旁木屋里走出一个年轻女子,在雨中径直向我们走来,用生硬的汉语招呼着:“休息不?吃饭不?”反复问了几遍又用手做出扒饭的动作。 走在山谷里,沿途擦身而过的牧民都显得很冷淡,突然走出个年轻女子这么热情的邀请,巨大的反差让我有点受宠若惊。 通常在旅行途中,别说这样热情的邀请没法拒绝,即使是蹭吃蹭喝的机会偶尔乍现,都会让我忙不迭的扑上去。 回头看看老米和简单,他们对年轻女人的热情邀请显得无动于衷,的确,年轻女人的邀请来得太早了些,即使在冰冷的雨水中走路很不爽,可是才走一个多小时就让他们停下来吃喝享乐,老米可能无所谓,简单多半打死也不从。 悻悻婉拒了女人的热情邀请,继续向雨雾弥漫的山谷深处走去,走出很远,还心欠欠的频频回头张望。 路痴定律 雨水无休止的倾泻,内衣已经湿透,气温降得很低,就在卸包吃馕那一小会儿功夫,双手很快就冻僵,连馕饼都拿捏不住。 走到近7点半,道旁又是一座空置的木屋,新疆的天空到9点钟才全黑,拿不准天黑前还能不能遇到木屋,这样的坏天气在泥泞的草地上扎营简直就是一场悲剧。 在木屋里扎营,老米没意见,简单却很不乐意。 简单已经冲到前面很远,被叫回来时满脸的不情愿,她说刚开始兴奋起来,状态正好走的正带劲就叫停当然很不爽。不情不愿的卸下包,简单还舍不得进屋,带着没走满意的无奈表情,独个儿在雨中转悠了几圈又主动提出去河边提水。 简单高高兴兴提着水桶去河边继续过瘾,我和老米燃起篝火,身上的衣服都快烤干,简单还没回来,心中有些惴惴不安,正准备出门找人,简单带着满身水汽闯进来,满脸惊惶地说:“糟糕,迷路了,差点我就回不来了!” 到100米远的地方打水也会迷路?我和老米面面相觑,都有点回不过神来。 细问才弄明白,简单来到坡下的小溪,装满水桶掉头就走,走到一个断崖边才发觉走错了路,既然已经走晕了头,路痴驴肯定弄不明白自己走到了哪里,也弄不明白自己是怎么走到这里来的。呼喊了几声没有回应,简单这下慌了神,提着水桶东奔西跑,却总也走不出山沟,后来糊里糊涂从某个地方钻出来,看到木屋才好不容易摸回来。 “打水后你怎么就没按原路返回呢?”老米觉得不可思议。 “转过身就糊涂了,以为走的就是原路哒,每次都这样,只要我认为方向是正确的,那一定已经弄错了。”简单一脸的无辜,显得很委屈。 老米是第一次领教简单的路痴绝活,很有些后怕,“早知道这样,应该把救生哨给你带在身上,迷路了就吹哨。” “哨子解决不了问,以后简单去打水得给她配个向导。”路痴驴的路痴本色我曾经深刻领教过,已经是有点见惯不惊,不过看到老米对简单的路痴本质认识还不够深刻,忍不住开口提醒他。 经过了这茬,对路痴驴的保护开始形成制度,行进队型严格固定——我开路,老米收队,简单夹在中间。同时明确了三条纪律——绝对不允许简单冲到队伍前面或在队伍后面逗留;行进途中,必须确保简单始终处于我和老米至少一人的视线以内;绝对禁止简单同学的营地活动超过视线范围(嘘嘘除外)。 这才刚出发,简单就给我们来了个下马威,路痴定律随之出炉——只要简单认为是正确的,那一定已经错了。 英俊少年 清晨,雨过天晴,浓雾依然弥漫山谷。 收拾出发已经10点钟,一个哈萨克少年骑马追上我们,超越后却并不远去,就呆在前面三五米的地方慢慢催马前行,英俊少年显得对我们很感兴趣,坐在马背上回转身,眼神直勾勾紧盯着我们。 “甲可思摸。”连摸几遍没有反应,英俊少年马背上回身的姿势仿佛凝固一般,依然是直勾勾的盯着,始终保持在我们前面一点走着,颇有点带路的意味。 其实,沿途的哈萨克牧民虽然冷漠,却总会不由自主流露出对旅游者的浓厚兴趣,虽然长居深山不善交流,脸上总是一副冷漠表情,但身体语言却暴露了他们的内心想法。 通常牧民远远看到我们多半会早早的挺直胸膛,在马背上坐的笔直,经过身边时突然催马加速,快速跑出一段再潇洒的勒马回头张望。 这个英俊少年也不例外,尽管骑在马上就像一尊雕塑,但看得出雕塑对我们的兴趣是相当的浓厚。 死的比活的管用 马道从山坡上切到山谷溪流边,一座木桥横跨溪流,另一条路沿溪流左岸通向山谷深处,“包扎墩,这里?”我指着木桥试探地问少年,少年很快做出回应,使劲的摇着头,再问了一遍,少年还是摇头,还抬手指了指左边的山道。 其实攻略上写的很清楚,过桥是正道,不过,攻略是死的,人是活的。 相信人还是相信攻略,这是个问! 后来回想起来,提出这个问,就已经是脑子被驴踢了的表现。 心里拿不准,指着木桥又问了一遍,少年坚决的摇摇头,催马走上左边山道停下来等我。 少年很执着的等在前面,犹豫了半天跟上少年,爬上草坡,少年脸上绽开了笑容,竟然哼起曲子来,拍着马鞍冲我招招手,示意让我上马。 我回头示意简单,简单很不屑的摇摇头,这下少年兴趣马上发生转移,掉转马头紧随简单身旁行走,眼睛直勾勾的盯着简单,曲子哼的更起劲了。 翻过山坳,浓雾中传出犬吠声声,木屋前几只牧羊犬作势扑咬,一个汉子应声出门喝止。看到我们,汉子显得很激动,手舞足蹈抛出一长串话来,他越激动我心里越拧巴,因为他的汉话太拧巴。 果然,我们走错了路,虽然人是活的攻略是死的,不过这次死的显然比活的更管用。 好不容易逮着个能开口说话的牧人,连忙拉住他询问科克苏河上的溜索。 “不在,没有了。”汉子连连摇头。 “桥?木桥?在不在?” “不在,冲走了!” 汉子的回答让我心里一沉,老米和简单心态很好,“到了河边再说吧。” 汉子叫来一个老汉,指着树林方向,让他带我们抄近路插过去。 光线的诱惑 随着老汉跨过独木桥,翻过山坡,走出树林,眼前豁然开朗,宽阔的斜坡草地一直延向浓雾弥漫的山谷。 告别老汉,顺草坡而下,遮蔽山谷的浓雾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牵引,大幕般缓缓向上提起,山谷里的草甸、木屋、牛羊从大幕下一点一点显露出来,阳光星星点点洒落草场,沉睡的大地开始苏醒,盎然生机在起伏的山峦间涌动。 由衷的喜悦在心里流淌,我踏露而行,缓步走进慢慢显露的梦幻世界。晨雾的帷幕慢慢拉开,云雾渐渐散去时的光线那么迷人,我和老米像中了魔似地,频频举起相机按下快门。 帷幕吊胃口般走几步就拉开一点点,云雾一点一点的拉开,阳光一点一点的洒落,大脑已经停止了运转被视觉支配着,恍恍惚惚走上几步,就举起相机按下快门,三步一停,五步一顿,一点一点被诱惑着迈动脚步。 这段路程的记忆很模糊,或者当时脑子里本就已经是模糊不清,简直就是一段魔幻的演绎,恍惚中已经不是在行走,似乎化作了一股快乐的溪流,从山坡上缓缓淌进雨后初晴的山谷牧场,就像一个蹩脚的后期剪辑作品,上一个镜头里我还在山坡上面对着茫茫白雾,下一个镜头切过来已经站在仙境般的谷地四处张望。 雾气渐散,阳光一缕一缕穿透云雾,仿佛带着重量般冲坠到山谷草地,草尖上密集的露珠在阳光映射下精灵般熠熠生辉,仙境一样的通透色彩在山谷里流动,清鲜的青草芳香,湿润的泥土气息,伴随着袅袅缥缈的薄雾在草地上飘荡,沁人心脾。 都是迷路惹的祸 几道栅栏挡在面前,牧场上忙碌的妇人走过来指点我们从栅栏低矮处翻进去,刚落地,她的老公从木屋后转出来,热情邀请我们进屋喝茶。扔下背包径直往屋里去,我不敢客气,怕一客气就把机会给客气掉了。 汉子叫卡德拉洪,他一眼瞥见我手里的相机,伸手就把老婆拉到面前,问我:“照相?” 俗话说吃人的嘴软,这样的问话通常也就只是走个过场而已。 卡德拉洪拉着老婆转来转去摆POSE,拍了逆光拍顺光、拍了牧场背景换木屋背景再换牛羊背景,拍完老婆接着拍夫妻照,也是顺光逆光牧场木屋牛羊换着花样来…… 好不容易折腾完,我还惦记着屋子里的热茶,正准备收工往屋里钻,卡德拉洪把手指塞进嘴里打出个响亮的呼哨,一个少年应声从山坡上拍马冲出,黑马少年冲到近前,原来是卡德拉洪二世驾临,于是又是一番排列组合,拍了儿子拍母子,拍了马上拍马下,拍了逆光拍顺光…… 相机装进包之前我环顾四周,忍不住多问了一句:“您,家里还有其他人吗?”卡德拉洪摇摇头把我们迎进木屋。 按规矩进屋之前先洗手,炕桌上很快摆出奶茶、面饼、奶油,卡德拉洪手法熟练的切着熟羊肉。喝着醇香奶茶,嚼着香喷喷的羊肉,清炖羊肉是那样的鲜美,我忍不住说了一句:“都是迷路惹的祸啊!”老米砸吧着嘴连连点头。 山寨版挤奶工,性别优势很明显 天山牧场 不知不觉就在卡德拉洪家里磨蹭了一个多小时,在简单的催促下才不舍作别。 火辣的阳光从湛蓝天空洒落下来,潮湿的草地蒸腾起一团团雾气,紧贴着地面漂浮,像一丛丛白色的火焰在燃烧。 皑皑雪山环绕山谷,峰顶冰雪在阳光下烁烁生辉,绿草如茵铺满大地,牛羊散落在草甸上悠闲的踱步,溪流切开绿草地蜿蜒流淌,潺潺的流水声悦耳动听,天地间透出恬静安详的气息。眼前这一切与脑子里臆想了无数遍的天山牧场竟然分毫不差,一种遥远又熟悉的感觉油然而生,心神安宁,信步缓行,我听得见心脏在舒缓的跳动。 穿行在美丽的山谷,忍不住回头对老米感叹,这一段路大概就是天山牧场的精髓了吧。 灿烂的阳光把坏天气带来的阴郁一扫而光,有了阳光的眷顾,整个山谷焕发出熠熠神彩。阳光也有副作用,自从它出现以后,我们的队伍行走起来就慢的像蜗牛,我和老米走走停停,尽情释放摁下快门的快感。 现在回想起来,似乎从第二天开始,懒散悠游的种子就开始在队伍里萌芽,我和老米首先就已经在阳光、美景面前举手缴械,很默契的把拍照排在了第一位,那些出发前的徒步计划被有意无意的忽略掉。 这些变化很微妙,一门心思追求傻走的简单竟然没有及时感知,也就没有提出抗议,这也无意中助长了我们的歪风邪气。 可怕的是,这些行走中的变化,仅仅只是刚开始。 负重 溪流在山谷流淌,马道穿行溪畔,行走在阳光照耀的青草地,与昨天的雨雾待遇相比,今天简直就是进了天堂。 转过山弯,海拔3660米的包扎墩达坂跃入眼帘,雪山环绕,马道沿着山谷缓慢爬升,走过溪流上的木桥,坡度变陡,队伍开始渐渐拉长。 出发前队伍减少了一个人,负重的压力陡然增加,因为乌孙出山后无法采购的原因,穿越夏特的很多物品不得不全程背负。在乌鲁木齐,背包过秤的结果让我们有点发怵,老米和简单分别是66斤、50斤,背包重量都超过了体重的一半,出发前反复测算的控制重量被大大突破。 虽然每件超重物品都只超了一点点,但汇总起来就很可怕。食品主要由简单采购,按照清单检查时,每种食品的超重理由她都说的很充分——没有小包装、重量估计失误、某样东西特好吃必不可少、某样东西是为某样东西配套必不可少、某样东西是我没考虑到她想到的必不可少……这些理由我统统都能接受,她的一口袋护肤品超计划我也能忍受,她的不锈钢大饭盒纯属多余我咬着牙也忍了,但当她掏出一双沉甸甸的精钢筷子时,直接让我崩溃了,伸手夺过来要扔掉,简单着急的阻拦,“别!这是我家最好的筷子,用很多年了。”后来,每当她掏出这沉甸甸的传家宝吃饭,都会把我给重新刺激一次。 清理半天的结果让我很郁闷,唯一减掉的就是我那把折叠大刀。 组队时对老米的许诺是负重不超过50斤,主要是担心报价太高把他给吓退,毕竟这是他的第一次负重徒步。把人拉进队伍后给他说了实话——不超过55斤,我心里明白这个重量还有不少水分,毕竟我们的公司刚刚组建,业绩压力太大容易把新员工给吓跑。 退出一名队员后报价顺势涨到60斤,通货膨胀的压力在那儿明摆着,所以这次涨价老米很理解。老米这人很重感情,虽然这个重量已经让他心里打鼓晚上睡不安稳,但作为多年老友,他显然不好意思到这个节骨眼上还拆我的吊桥。第一次负重就享受到这样良好的待遇,老米还没出门心里就已经是忐忑不安,在乌鲁木齐称重后更是显得心事重重。 不过两天走下来大伙儿很快从心理和生理上都适应了背负,负重已经不是什么负担。老米只是抱怨背负重量严重影响立片的拍摄操作,这一点我也深受其苦,重压下的右肩右臂频繁抬起,不仅稳定性差,背包带紧勒下还有点呼吸困难,没多久我和老米的右肩就红肿起来,抬手拍立片简直就是煎熬。 心有不甘的扎营 马道在乱石陡坡上延伸,第一次负重爬山老米需要适应节奏,渐渐的落在了后面。 走到下午六点,天气陡变,乌云翻滚着从包扎墩达坂上压下来,天空飘起了雪花,很快雪花变成黄豆大的雹粒噼里啪啦洒下来。 今天的计划是翻过包扎墩达坂扎营,这一路上挥霍了太多时间,按我们的进度估计,爬上达坂正好是天黑时分,下山还需要一两个小时。望着乌云翻滚的达坂,在恶劣的天气里走夜路还是让我有些惴惴不安,不过这么早就停下扎营心里更是不甘,呆望着垭口犹豫不定,回头与追上来的老米商量。 老米毫不犹豫的说安全第一,正好山湾里有个空置的木屋,我顺水推舟安排在木屋里卸包扎营。 这么早就安营扎寨,仍然是老米很高兴,简单很不甘心。在干燥的木屋里烧水做饭,老米满怀憧憬的询问,“我们是不是每天都能住在这样的木屋里?” 午夜,天气好转,如水月光铺满山谷,亮如白昼。 康复治疗 胃病和失眠一直折磨老米多年,体质每况愈下。08年我计划穿越巴丹吉林沙漠,寻伴无果的情况下就开始撺掇老米把他的处男行贡献出来,我的想法一开始就把他给吓着了,头摇的像拨浪鼓。也难怪,从没徒步过,一走就是十多天,而且还是进沙漠,想起来都是灾难,老米死活不从。 无奈之下我借着酒劲就开始给他下猛药,“老米呀,一个男人,这辈子总得做出一两件自己觉得不可能的事情来,当你老了以后可以翻出来在儿子面前炫耀。”这贴药药性太猛,把老米刺激的半宿没睡着,大清早就毅然决然的告诉我,“豁出去了!” 老米壮着胆子到巴丹吉林沙漠里走了11天,顶着狂风暴雨烈日的行走,每天喝着盐碱水,饱一顿饥一顿吃着含沙量很高的饭菜,睡在风吹雨打的帐篷里,老米惊喜地发现困扰多年的胃病和失眠症竟然不治而愈,看到老米从沙漠里回来变得睡觉倍儿香、吃饭倍儿棒、身体倍儿壮、精神头倍儿足,米嫂很是满意。 身体变好后老米消停了两年没再动弹,于是那些老毛病又开始跳出来作怪,身体状况越来越让米嫂感到担心。 今年的天山穿越寻伴依然很困难,无奈中再次打上了老米的主意,在我的反复撺掇和米嫂的坚决支持下,老米终于下定决心再来一次康复治疗。 疗效很神奇,简直就是立竿见影,从走路的第一天开始,老米就变得能吃能睡,晚上躺进睡袋不到半分钟就开始打鼾,失眠症的影子都找不到一点,反倒弄得我在他的鼾声干扰下开始失眠。 旅程还没过半,再次尝到甜头的老米就已经下定决心——以后每年巩固一次疗效。 监护人 温暖的阳光洒进山谷,天气大晴,老米在笔记本上如此记录——第三天,10点30分出发,我们的队伍越来越拖沓。 的确如此,我们的队伍以每天延迟半个小时拔营的速度迅速堕落下去,直到第六天出发时,一看时间竟然已经是中午12点,这才让我们开始悚然警觉。 爬上山坳,宽广的乱石山谷尽头就是包扎墩达坂,达坂上积雪不多,琼库什台村牧民比划的雪深及大腿显然是在吓唬人。 我们没走马道,朝着垭口方向,从谷底径直往上切,草坡爬上去就进入乱石堆,石缝里不时散落着北山羊那硕大的羊角,简单在乱石上轻盈的快速挪动,老米对这样的走法有些不适应,每一步都踩得很稳,渐渐落到后面。 第一天就约定老米收队,负责对简单的保护,如果是平路和下坡路,他的保护做得非常到位,老米做事很是认真严谨,严格贯彻人盯人的对位防守策略,总是寸步不离的把简单跟得很紧,这样严密的保护显得有点矫枉过正,看起来老米似乎不是在担心路痴驴走丢,而是在防止路痴驴一不留神就插翅飞走。 一旦开始爬山老米的保护就变得失控,简单每逢爬山必定会兴奋起来,而且是山势越陡越高兴,海拔越高越兴奋,步子迈得飞快,总是把监护人甩到后面很远,如果是冲垭口,那简直就是出笼的小鸟,不管不顾一个劲往前冲。 对这种一门心思傻走的路痴型特质人群,脱离监护是很危险的举动,于是给她约法三章,爬山时,收队的监护人可以甩,开路的监护人不能超,简单答应的很憋屈,却很守纪律,不越雷池一步。 心理学原理告诉我们,人的思维定势一旦形成,往往就像一个无形的囚笼把自己罩起来,简单就是个典型例子,后来,偶尔因拍照时需要道具让她走到我前面去,她犹豫着看过来的眼神,分明是在怀疑我的提议会不会是个陷阱。 包扎墩达坂 昨天路上来往的牧民还是络绎不绝,到今天却一下子全没了影,空旷的山谷里只有我们仨在孤单的行走。 直到走上达坂下的之字形陡坡,马道上才开始出现积雪和薄冰,马道很好走,严格按照走五十步驻步喘五口气的节奏走路,上升的很快。 快到垭口,横切过一段平路,前方就是垭口,垭口岩石上赫然站着一只黑狗,看到我冒头就作势欲扑狂吠起来,垭口上竟然有劫道的狗?难道新疆的狗都这么霸道?如此牛狗!我对它不由得肃然起敬。 朝着霸占垭口的牛狗就冲了过去,还没等我举起登山杖,黑狗就忙不迭转身奔逃,待我爬上垭口,它已经变成了一个小黑点。 垭口寒风刺骨,放眼望去,碧空如洗,广阔山谷一览无遗,湛蓝的天幕下峰峦叠嶂,雪山屹立连绵不绝,阳光照射在达坂冰川上,反射出耀眼的光芒,我们顶着寒风呆了大半个小时开始下山。在山下又遇到落荒而逃的黑狗,当它消除敌意后,抵近拍照留念 马队的邀请 沿着溪流连下两个陡坡,走进了宽阔草场,草场尽头散落着两座木屋,远远的看到山腰木屋处走出一只马队,很快来到近前。 三男一女一婴五马一声不哼横挡在面前,审视的眼神上下打量,那只收买路钱的黑狗和他们站在一起,有了后台肯定就有底气,黑狗呲牙咧嘴的盯着我。 一声不哼是因为不会说汉话,冷漠是深山里牧民的天性使然,审视是对陌生人好奇。山里的牧民都显得很矜持,不会一见到你就热情起来,他们会仔细观察你的言行,直到决定接受你,不过,即便接受了你,他们看起来仍然很矜持,只能从眼角和嘴角的细微变化看出一点对你的好感来。 老米从后面赶上来把烟递过去,男人们脸上开始有了笑容,抱着孩子的女人开始叽里咕噜的问话。 语言不通,试探着模仿他们拿腔拿调的口气说了几声:“我们,去,科克苏河。”男人们对视一眼,有人点了点头,指了指山下科克苏河的方向,领头的大鼻子汉子拍了拍空马鞍,示意我们可以上马,回头向简单转达了马队的邀请,“不骑,走路更舒服!”简单使劲的摇着头。 马队沿着河谷溪流一溜小跑,在泥泞崎岖的马道上很快走远。午后煮茶休息,这是每天必不可少的内容,通常情况会耽搁一个小时多一点,这一路上的南瓜皮的确有点多三男一女一婴五马挡住去路,别说我不识数,有一匹被挡住了我们试图追着马队走,但两条小溪缠住我们的脚步,马队很快没影了([]
黄淑娟
乌孙是公元前二世纪崛起于新疆伊犁河流域的西域古国,鼎盛时期人口达到63万,一度成为西域三十六国最强大的国家,在伊利草原留下了悠久的璀璨历史。东汉末年,乌孙内乱国势羸弱,在鲜卑的攻击下退入葱岭散居,至今天山深处还残留着乌孙古城遗迹。 乌孙向南越过天山沿塔里木河东行直至长安,是乌孙与汉朝使团、商队往来的通道。乌孙(包扎墩)古道与夏特古道相距近200公里,均是连接天山南北的通道,被统称为乌孙古道。 60多年前,一支军队成功连穿了两条古道,1946年,已经控制伊宁地区的三区民族军制订了南北中三线作战计划,南线作战部队于1946年6月从伊犁州特克斯县琼库什台村出发,翻过包扎墩达坂,穿过130公里长的乌孙古道越过天山进击南疆,攻占了拜城和温宿县,在攻打南疆重镇阿克苏失利后,又于10月突破国民党军队在夏特古道的阻击撤回北疆。 我们计划重走60年前的这条行军路线,先从北到南穿越乌孙古道,再从南到北反穿夏特古道回到北疆。 这是一场没能最终完成的旅行,当旅行戛然而止的那一刻心中满是沮丧。无奈和惆怅渐渐淡去,伴随着记忆的回放,那些不断泛起的点点滴滴却总是试图提醒我,这已经是一场完美旅行。 利空出尽是利好 研究路线做好攻略,接下来就是招兵买马,每年的寻伴总是个难,今年也不例外。原计划组建六人队伍,可是折腾了几个月,临到出发前一个月才勉强凑够四个人。 以前每一次旅行都没有超过两人,所以四人的庞大队伍已经让我很是满意,不过,即使是这样低水平的满意也没能持续多久,出发前第9天,一个队员因事要求退出。通常情况少一个人也不打紧,在人数问上我早就习惯了随遇而安,但走这条有些风险的线路,少一个负责技术和安全的核心队员,简直就是釜底抽薪。剩下两位同伴让我心里直打鼓,一个是价真货实的路痴型傻走驴简单,另一个是对线路毫不关心的摄影迷老米(米老鼠)。 简单一门心思痴迷于走路,但从不去关心怎么走,她说看到攻略和地图上的花花碌碌就头晕的厉害,我也就没强逼鸭子上架。 老米忙着研究负重拍片功略也不会去关心徒步攻略,老米这是第二次徒步,第一次负重,为了凑够人数,在我软硬兼施的动员下好不容易才把他给拉入队伍,他原本不是路痴,处于对二十年老友的盲目信任让他自甘堕落成了路痴。 虽然都是两眼一抹黑,路痴甲和路痴乙却具有强烈的革命乐观主义精神,他俩意见高度统一,“队长,怕啥呢,走不通回头是岸。”很干脆的把一大堆烦恼丢给了我。 去年穿越乌孙古道的小蜜蜂特意叮嘱我,三个人过科克苏河上的溜索基本不可能,那些溜索绑在离地近三米高的树干上,人手太少很难把人托举起挂上溜索,除非你能像猴子一样爬树。在那些纠结的日子里,不止一次梦到自己出现了严重的返祖现象。 纠结的日子里利空消息传来,科克苏河上的溜索已经被洪水冲断,线路受阻,于是紧急研究备用路线方案——绕道溜索上游木桥多走两天多翻三个达坂完成穿越。 备用方案还没捂热,更大的利空接踵而至,而且是坏事成双——溜索上游所有的木桥都被洪水冲毁,必经之路科克苏河已经无法逾越+夏特大冰壁断裂,线路有大变动。 这些不能回避又没法证实的坏消息让人头疼,我试图把这些重大利空与甲乙同志分享,两同志沉浸在徒步装备购置和摄影器材添置带来的网购快乐中,显然无暇它顾,不过他们的意见仍然很统一,“队长,别怕,走不通回头另找一条路走就是。”似乎天山里通向南疆的坦途多如牛毛。 我只能心怀侥幸的安慰自己——兴许,利空出尽就该是利好了吧。 反复研究路上可能会遇到的困难,保护措施也独个儿演练了好几次(甲乙同志都很忙,没空参与),心里还是忐忑不安,骨灰级路痴已经指望不上,只能叮嘱自称地理高考98分(20年前还是100分制)的老米认真研究攻略,我想,路上有个人商量总是能壮壮胆。 第二天,老米兴奋的告诉我,“攻略看完了,搞半天才弄明白我们队伍是先走乌孙再走夏特呀!”说完顺便问了一句:“背几个镜头合适些?三脚架带哪种?”直接打消了我拉人壮胆的幻想。 出发前了解到今年还有几支队伍进乌孙,一交流才发现很不对劲,几乎每支队伍都是经过多次拉练层层筛选淘汰才组建起来,对这些队伍来讲,走过墨脱就自称强驴的人连参加拉练的资格都没有,选拔队员的准最低也是特种兵级别。 回头再看我们生拉活拽勉强凑成的队伍,怎么看怎么像草台班子,不过心里还是暗自庆幸,幸亏我们是今年第一支溜进山的穿越队伍,否则在路上遇到特种兵,民兵们多半都不好意思招呼。老米老友第二次徒步第一次负重 八卦城 9月19日清晨8点35分,从乌鲁木齐出发的5815次列车驶进伊宁市火车站,提前联系好的王师傅(王正林13519993637)已经等在火车站门口,坐上车就直奔徒步起点——特克斯县琼库什台村。 特克斯是乌孙古国夏都所在地,现在的特克斯县城始建于1938年,因完全依据后天八卦图建成而得名八卦城。 据特克斯县志记载,南宋嘉定三年,道教全真七子之一的丘处机应成吉思汗的邀请前往西域,在游历天山的途中,发现了特克斯这块“风水龙脉”,丘处机用后天八卦图确定了坎北、离南、震东、兑西的八卦方位,这就是特克斯八卦城雏型的最早传说。 1936年,新疆军阀盛世才的岳父宗秋浚调任伊犁屯垦使兼警备司令,精通易理的宗秋浚也发现了特克斯这块风水宝地,他亲自设计了八卦城图,1938年,特克斯县县长班吉春开始主持修建八卦城。 八卦城堪称《周易》八卦学说与城市规划实践完美结合的经典之作,八卦城以城中心花园为太极“阴阳”两仪,按八卦方位向外辐射八条主街,每条主街长1200米,每隔360米一条环路,一环8条街,二环16条街,三环32条街,四环64条街。这些街道按八卦方位形成了64卦,整个八卦城栩栩如生的演绎了《周易》学说的深奥内涵,简直是建筑史上的奇迹。进山前在特克斯县最后一次进餐,所以这碗大号牛肉面端上来后,我又另添了一份牛肉和一份面条 路痴甲培训路痴乙 从特克斯县出来很快进山,拐进河谷,眼前的水电工地干得热火朝天,面对挖得乱七八糟的道路,王师傅有些傻眼,他说去年来的时候这里的河谷静悄悄。 一辆水泥搅拌车突突的开过来,开车师傅竟然是王师傅的熟人,一阵寒暄后,在他的指点下东绕西绕终于绕上进山的碎石路。 百无聊赖中,简单竟然破天荒的关心起线路来,听到简单漫不经心的随口一问,老米立马来了精神,临时抱佛脚掏出功略开始认真讲解起来。忙着现炒现卖着意卖弄的老米,显然没注意到简单已经听的昏昏欲睡,忍不住嘀咕了一句,“路痴甲培训路痴乙。” 老米讪笑着住了口。 琼库什台村 翻过山口,蕴积已久的乌云终于垮下脸,雨开始下个不停,山谷里浓雾弥漫,能见度极低,王师傅紧握着方向盘,汽车缓慢滑行在泥泞的下山道上,雨雾中我们抵达了徒步起点——琼库什台牧业村。 下车后,开始重新打包收拾,一群哈萨克牧民迅速聚集过来,围着我们指指点点议论个不停,出发前拍合影时,看稀奇的牧民们呼啦一下涌进镜头,毫不客气的把几个穿越主角给生生挤到角落里去。 下午三点半,我们在淅淅沥沥的雨中出发。出发前的合影,牧民成了主角,中间这位大汉颇有点舍我其谁的气势 甲可思摸 雨雾在山谷里快速涌动,山林溪流忽隐忽现,我们沿着湿滑泥泞的马道往山谷深处走去,出发后老米显得很兴奋,拿着相机拍得很起劲,泥泞马道上左右穿插频频按动快门,尽管镜头上已是水珠点点,还是时不时的来个雨中静物特写,队伍走走停停简直就像是幼儿园的春游。 琼库什台村是哈萨克族牧民聚居点,不时有骑马牧民赶着牛羊回村,入秋后天气渐冷,天山深处的达坂已经积雪,牧民开始从深山牧场往村子里撤,牛背马背上驮着大捆大捆的家当。 沿途牧民总是向我们投来好奇的目光,路上临时抱佛脚学了一句哈萨克语的“你好”——甲可思摸,这下终于能派上用场,于是见人就是“甲可思摸”,把迎面而来的牧民挨个“摸”了一遍,尽管“摸”得很认真,老米有时还帮着“摸”,有些牧民甚至连“摸”了好几遍,我们殷勤的劳动却没有收获热情的果实。 大多数牧民骑在高头大马上傲然斜睨,神色冷然,骑马的看不起走路的我能理解,自古以来,骑兵瞧不起步兵本就是一种光荣传统。所以,偶尔有骑兵点点头就会引来我们使劲的“摸”,偶尔有骑兵赏脸回“摸”步兵一下,这一“摸”总是让我很激动。驮着全副家当回村的牧民,这头牛长的有些喜剧,像是戴着白色面具 再来一次? 进山的道路沿着溪流左岸缓慢爬升,穿出树林,雨水更加稠密,茫茫白雾笼罩着山野,哗哗的流水声回荡在山谷。 云雾中行走,我们对风景的期待已经降到最低准,偶尔浓雾倏忽散开,那仿若施舍般显露出来的茵茵草地和山谷木屋,总是引得我和老米手忙脚乱,很没出息的抢着掏相机。 斜坡上马道泥泞湿滑,泥浆被牲口践踏得一团糟,所谓马道,现在看起来就是马走起来很爽,人走起来很不爽的道路。不愿在泥浆里深一脚浅一脚的踩,改走上斜坡草地,不料绿茵草地积满水更加湿滑,暗藏杀机。 没走出多远,支撑脚一滑,身体陡然歪斜,肩上压着70斤的重量,担心受伤不敢硬拧,把相机紧搂在怀里,侧身重重的倒在泥水里,慢慢的爬起身,已成了个泥人。 老米和简单呆呆的看我表演,连忙转头问老米:“拍照了没有?”两人连连摇头,看到我遗憾的表情,老米说,“或者,你再来一次?”斜坡草地,看上去很美,狼狈不堪的从地上爬起来,满脸是泥 邀请来得太早 爬上山坡,道旁木屋里走出一个年轻女子,在雨中径直向我们走来,用生硬的汉语招呼着:“休息不?吃饭不?”反复问了几遍又用手做出扒饭的动作。 走在山谷里,沿途擦身而过的牧民都显得很冷淡,突然走出个年轻女子这么热情的邀请,巨大的反差让我有点受宠若惊。 通常在旅行途中,别说这样热情的邀请没法拒绝,即使是蹭吃蹭喝的机会偶尔乍现,都会让我忙不迭的扑上去。 回头看看老米和简单,他们对年轻女人的热情邀请显得无动于衷,的确,年轻女人的邀请来得太早了些,即使在冰冷的雨水中走路很不爽,可是才走一个多小时就让他们停下来吃喝享乐,老米可能无所谓,简单多半打死也不从。 悻悻婉拒了女人的热情邀请,继续向雨雾弥漫的山谷深处走去,走出很远,还心欠欠的频频回头张望。 路痴定律 雨水无休止的倾泻,内衣已经湿透,气温降得很低,就在卸包吃馕那一小会儿功夫,双手很快就冻僵,连馕饼都拿捏不住。 走到近7点半,道旁又是一座空置的木屋,新疆的天空到9点钟才全黑,拿不准天黑前还能不能遇到木屋,这样的坏天气在泥泞的草地上扎营简直就是一场悲剧。 在木屋里扎营,老米没意见,简单却很不乐意。 简单已经冲到前面很远,被叫回来时满脸的不情愿,她说刚开始兴奋起来,状态正好走的正带劲就叫停当然很不爽。不情不愿的卸下包,简单还舍不得进屋,带着没走满意的无奈表情,独个儿在雨中转悠了几圈又主动提出去河边提水。 简单高高兴兴提着水桶去河边继续过瘾,我和老米燃起篝火,身上的衣服都快烤干,简单还没回来,心中有些惴惴不安,正准备出门找人,简单带着满身水汽闯进来,满脸惊惶地说:“糟糕,迷路了,差点我就回不来了!” 到100米远的地方打水也会迷路?我和老米面面相觑,都有点回不过神来。 细问才弄明白,简单来到坡下的小溪,装满水桶掉头就走,走到一个断崖边才发觉走错了路,既然已经走晕了头,路痴驴肯定弄不明白自己走到了哪里,也弄不明白自己是怎么走到这里来的。呼喊了几声没有回应,简单这下慌了神,提着水桶东奔西跑,却总也走不出山沟,后来糊里糊涂从某个地方钻出来,看到木屋才好不容易摸回来。 “打水后你怎么就没按原路返回呢?”老米觉得不可思议。 “转过身就糊涂了,以为走的就是原路哒,每次都这样,只要我认为方向是正确的,那一定已经弄错了。”简单一脸的无辜,显得很委屈。 老米是第一次领教简单的路痴绝活,很有些后怕,“早知道这样,应该把救生哨给你带在身上,迷路了就吹哨。” “哨子解决不了问,以后简单去打水得给她配个向导。”路痴驴的路痴本色我曾经深刻领教过,已经是有点见惯不惊,不过看到老米对简单的路痴本质认识还不够深刻,忍不住开口提醒他。 经过了这茬,对路痴驴的保护开始形成制度,行进队型严格固定——我开路,老米收队,简单夹在中间。同时明确了三条纪律——绝对不允许简单冲到队伍前面或在队伍后面逗留;行进途中,必须确保简单始终处于我和老米至少一人的视线以内;绝对禁止简单同学的营地活动超过视线范围(嘘嘘除外)。 这才刚出发,简单就给我们来了个下马威,路痴定律随之出炉——只要简单认为是正确的,那一定已经错了。 英俊少年 清晨,雨过天晴,浓雾依然弥漫山谷。 收拾出发已经10点钟,一个哈萨克少年骑马追上我们,超越后却并不远去,就呆在前面三五米的地方慢慢催马前行,英俊少年显得对我们很感兴趣,坐在马背上回转身,眼神直勾勾紧盯着我们。 “甲可思摸。”连摸几遍没有反应,英俊少年马背上回身的姿势仿佛凝固一般,依然是直勾勾的盯着,始终保持在我们前面一点走着,颇有点带路的意味。 其实,沿途的哈萨克牧民虽然冷漠,却总会不由自主流露出对旅游者的浓厚兴趣,虽然长居深山不善交流,脸上总是一副冷漠表情,但身体语言却暴露了他们的内心想法。 通常牧民远远看到我们多半会早早的挺直胸膛,在马背上坐的笔直,经过身边时突然催马加速,快速跑出一段再潇洒的勒马回头张望。 这个英俊少年也不例外,尽管骑在马上就像一尊雕塑,但看得出雕塑对我们的兴趣是相当的浓厚。 死的比活的管用 马道从山坡上切到山谷溪流边,一座木桥横跨溪流,另一条路沿溪流左岸通向山谷深处,“包扎墩,这里?”我指着木桥试探地问少年,少年很快做出回应,使劲的摇着头,再问了一遍,少年还是摇头,还抬手指了指左边的山道。 其实攻略上写的很清楚,过桥是正道,不过,攻略是死的,人是活的。 相信人还是相信攻略,这是个问! 后来回想起来,提出这个问,就已经是脑子被驴踢了的表现。 心里拿不准,指着木桥又问了一遍,少年坚决的摇摇头,催马走上左边山道停下来等我。 少年很执着的等在前面,犹豫了半天跟上少年,爬上草坡,少年脸上绽开了笑容,竟然哼起曲子来,拍着马鞍冲我招招手,示意让我上马。 我回头示意简单,简单很不屑的摇摇头,这下少年兴趣马上发生转移,掉转马头紧随简单身旁行走,眼睛直勾勾的盯着简单,曲子哼的更起劲了。 翻过山坳,浓雾中传出犬吠声声,木屋前几只牧羊犬作势扑咬,一个汉子应声出门喝止。看到我们,汉子显得很激动,手舞足蹈抛出一长串话来,他越激动我心里越拧巴,因为他的汉话太拧巴。 果然,我们走错了路,虽然人是活的攻略是死的,不过这次死的显然比活的更管用。 好不容易逮着个能开口说话的牧人,连忙拉住他询问科克苏河上的溜索。 “不在,没有了。”汉子连连摇头。 “桥?木桥?在不在?” “不在,冲走了!” 汉子的回答让我心里一沉,老米和简单心态很好,“到了河边再说吧。” 汉子叫来一个老汉,指着树林方向,让他带我们抄近路插过去。 光线的诱惑 随着老汉跨过独木桥,翻过山坡,走出树林,眼前豁然开朗,宽阔的斜坡草地一直延向浓雾弥漫的山谷。 告别老汉,顺草坡而下,遮蔽山谷的浓雾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牵引,大幕般缓缓向上提起,山谷里的草甸、木屋、牛羊从大幕下一点一点显露出来,阳光星星点点洒落草场,沉睡的大地开始苏醒,盎然生机在起伏的山峦间涌动。 由衷的喜悦在心里流淌,我踏露而行,缓步走进慢慢显露的梦幻世界。晨雾的帷幕慢慢拉开,云雾渐渐散去时的光线那么迷人,我和老米像中了魔似地,频频举起相机按下快门。 帷幕吊胃口般走几步就拉开一点点,云雾一点一点的拉开,阳光一点一点的洒落,大脑已经停止了运转被视觉支配着,恍恍惚惚走上几步,就举起相机按下快门,三步一停,五步一顿,一点一点被诱惑着迈动脚步。 这段路程的记忆很模糊,或者当时脑子里本就已经是模糊不清,简直就是一段魔幻的演绎,恍惚中已经不是在行走,似乎化作了一股快乐的溪流,从山坡上缓缓淌进雨后初晴的山谷牧场,就像一个蹩脚的后期剪辑作品,上一个镜头里我还在山坡上面对着茫茫白雾,下一个镜头切过来已经站在仙境般的谷地四处张望。 雾气渐散,阳光一缕一缕穿透云雾,仿佛带着重量般冲坠到山谷草地,草尖上密集的露珠在阳光映射下精灵般熠熠生辉,仙境一样的通透色彩在山谷里流动,清鲜的青草芳香,湿润的泥土气息,伴随着袅袅缥缈的薄雾在草地上飘荡,沁人心脾。 都是迷路惹的祸 几道栅栏挡在面前,牧场上忙碌的妇人走过来指点我们从栅栏低矮处翻进去,刚落地,她的老公从木屋后转出来,热情邀请我们进屋喝茶。扔下背包径直往屋里去,我不敢客气,怕一客气就把机会给客气掉了。 汉子叫卡德拉洪,他一眼瞥见我手里的相机,伸手就把老婆拉到面前,问我:“照相?” 俗话说吃人的嘴软,这样的问话通常也就只是走个过场而已。 卡德拉洪拉着老婆转来转去摆POSE,拍了逆光拍顺光、拍了牧场背景换木屋背景再换牛羊背景,拍完老婆接着拍夫妻照,也是顺光逆光牧场木屋牛羊换着花样来…… 好不容易折腾完,我还惦记着屋子里的热茶,正准备收工往屋里钻,卡德拉洪把手指塞进嘴里打出个响亮的呼哨,一个少年应声从山坡上拍马冲出,黑马少年冲到近前,原来是卡德拉洪二世驾临,于是又是一番排列组合,拍了儿子拍母子,拍了马上拍马下,拍了逆光拍顺光…… 相机装进包之前我环顾四周,忍不住多问了一句:“您,家里还有其他人吗?”卡德拉洪摇摇头把我们迎进木屋。 按规矩进屋之前先洗手,炕桌上很快摆出奶茶、面饼、奶油,卡德拉洪手法熟练的切着熟羊肉。喝着醇香奶茶,嚼着香喷喷的羊肉,清炖羊肉是那样的鲜美,我忍不住说了一句:“都是迷路惹的祸啊!”老米砸吧着嘴连连点头。 山寨版挤奶工,性别优势很明显 天山牧场 不知不觉就在卡德拉洪家里磨蹭了一个多小时,在简单的催促下才不舍作别。 火辣的阳光从湛蓝天空洒落下来,潮湿的草地蒸腾起一团团雾气,紧贴着地面漂浮,像一丛丛白色的火焰在燃烧。 皑皑雪山环绕山谷,峰顶冰雪在阳光下烁烁生辉,绿草如茵铺满大地,牛羊散落在草甸上悠闲的踱步,溪流切开绿草地蜿蜒流淌,潺潺的流水声悦耳动听,天地间透出恬静安详的气息。眼前这一切与脑子里臆想了无数遍的天山牧场竟然分毫不差,一种遥远又熟悉的感觉油然而生,心神安宁,信步缓行,我听得见心脏在舒缓的跳动。 穿行在美丽的山谷,忍不住回头对老米感叹,这一段路大概就是天山牧场的精髓了吧。 灿烂的阳光把坏天气带来的阴郁一扫而光,有了阳光的眷顾,整个山谷焕发出熠熠神彩。阳光也有副作用,自从它出现以后,我们的队伍行走起来就慢的像蜗牛,我和老米走走停停,尽情释放摁下快门的快感。 现在回想起来,似乎从第二天开始,懒散悠游的种子就开始在队伍里萌芽,我和老米首先就已经在阳光、美景面前举手缴械,很默契的把拍照排在了第一位,那些出发前的徒步计划被有意无意的忽略掉。 这些变化很微妙,一门心思追求傻走的简单竟然没有及时感知,也就没有提出抗议,这也无意中助长了我们的歪风邪气。 可怕的是,这些行走中的变化,仅仅只是刚开始。 负重 溪流在山谷流淌,马道穿行溪畔,行走在阳光照耀的青草地,与昨天的雨雾待遇相比,今天简直就是进了天堂。 转过山弯,海拔3660米的包扎墩达坂跃入眼帘,雪山环绕,马道沿着山谷缓慢爬升,走过溪流上的木桥,坡度变陡,队伍开始渐渐拉长。 出发前队伍减少了一个人,负重的压力陡然增加,因为乌孙出山后无法采购的原因,穿越夏特的很多物品不得不全程背负。在乌鲁木齐,背包过秤的结果让我们有点发怵,老米和简单分别是66斤、50斤,背包重量都超过了体重的一半,出发前反复测算的控制重量被大大突破。 虽然每件超重物品都只超了一点点,但汇总起来就很可怕。食品主要由简单采购,按照清单检查时,每种食品的超重理由她都说的很充分——没有小包装、重量估计失误、某样东西特好吃必不可少、某样东西是为某样东西配套必不可少、某样东西是我没考虑到她想到的必不可少……这些理由我统统都能接受,她的一口袋护肤品超计划我也能忍受,她的不锈钢大饭盒纯属多余我咬着牙也忍了,但当她掏出一双沉甸甸的精钢筷子时,直接让我崩溃了,伸手夺过来要扔掉,简单着急的阻拦,“别!这是我家最好的筷子,用很多年了。”后来,每当她掏出这沉甸甸的传家宝吃饭,都会把我给重新刺激一次。 清理半天的结果让我很郁闷,唯一减掉的就是我那把折叠大刀。 组队时对老米的许诺是负重不超过50斤,主要是担心报价太高把他给吓退,毕竟这是他的第一次负重徒步。把人拉进队伍后给他说了实话——不超过55斤,我心里明白这个重量还有不少水分,毕竟我们的公司刚刚组建,业绩压力太大容易把新员工给吓跑。 退出一名队员后报价顺势涨到60斤,通货膨胀的压力在那儿明摆着,所以这次涨价老米很理解。老米这人很重感情,虽然这个重量已经让他心里打鼓晚上睡不安稳,但作为多年老友,他显然不好意思到这个节骨眼上还拆我的吊桥。第一次负重就享受到这样良好的待遇,老米还没出门心里就已经是忐忑不安,在乌鲁木齐称重后更是显得心事重重。 不过两天走下来大伙儿很快从心理和生理上都适应了背负,负重已经不是什么负担。老米只是抱怨背负重量严重影响立片的拍摄操作,这一点我也深受其苦,重压下的右肩右臂频繁抬起,不仅稳定性差,背包带紧勒下还有点呼吸困难,没多久我和老米的右肩就红肿起来,抬手拍立片简直就是煎熬。 心有不甘的扎营 马道在乱石陡坡上延伸,第一次负重爬山老米需要适应节奏,渐渐的落在了后面。 走到下午六点,天气陡变,乌云翻滚着从包扎墩达坂上压下来,天空飘起了雪花,很快雪花变成黄豆大的雹粒噼里啪啦洒下来。 今天的计划是翻过包扎墩达坂扎营,这一路上挥霍了太多时间,按我们的进度估计,爬上达坂正好是天黑时分,下山还需要一两个小时。望着乌云翻滚的达坂,在恶劣的天气里走夜路还是让我有些惴惴不安,不过这么早就停下扎营心里更是不甘,呆望着垭口犹豫不定,回头与追上来的老米商量。 老米毫不犹豫的说安全第一,正好山湾里有个空置的木屋,我顺水推舟安排在木屋里卸包扎营。 这么早就安营扎寨,仍然是老米很高兴,简单很不甘心。在干燥的木屋里烧水做饭,老米满怀憧憬的询问,“我们是不是每天都能住在这样的木屋里?” 午夜,天气好转,如水月光铺满山谷,亮如白昼。 康复治疗 胃病和失眠一直折磨老米多年,体质每况愈下。08年我计划穿越巴丹吉林沙漠,寻伴无果的情况下就开始撺掇老米把他的处男行贡献出来,我的想法一开始就把他给吓着了,头摇的像拨浪鼓。也难怪,从没徒步过,一走就是十多天,而且还是进沙漠,想起来都是灾难,老米死活不从。 无奈之下我借着酒劲就开始给他下猛药,“老米呀,一个男人,这辈子总得做出一两件自己觉得不可能的事情来,当你老了以后可以翻出来在儿子面前炫耀。”这贴药药性太猛,把老米刺激的半宿没睡着,大清早就毅然决然的告诉我,“豁出去了!” 老米壮着胆子到巴丹吉林沙漠里走了11天,顶着狂风暴雨烈日的行走,每天喝着盐碱水,饱一顿饥一顿吃着含沙量很高的饭菜,睡在风吹雨打的帐篷里,老米惊喜地发现困扰多年的胃病和失眠症竟然不治而愈,看到老米从沙漠里回来变得睡觉倍儿香、吃饭倍儿棒、身体倍儿壮、精神头倍儿足,米嫂很是满意。 身体变好后老米消停了两年没再动弹,于是那些老毛病又开始跳出来作怪,身体状况越来越让米嫂感到担心。 今年的天山穿越寻伴依然很困难,无奈中再次打上了老米的主意,在我的反复撺掇和米嫂的坚决支持下,老米终于下定决心再来一次康复治疗。 疗效很神奇,简直就是立竿见影,从走路的第一天开始,老米就变得能吃能睡,晚上躺进睡袋不到半分钟就开始打鼾,失眠症的影子都找不到一点,反倒弄得我在他的鼾声干扰下开始失眠。 旅程还没过半,再次尝到甜头的老米就已经下定决心——以后每年巩固一次疗效。 监护人 温暖的阳光洒进山谷,天气大晴,老米在笔记本上如此记录——第三天,10点30分出发,我们的队伍越来越拖沓。 的确如此,我们的队伍以每天延迟半个小时拔营的速度迅速堕落下去,直到第六天出发时,一看时间竟然已经是中午12点,这才让我们开始悚然警觉。 爬上山坳,宽广的乱石山谷尽头就是包扎墩达坂,达坂上积雪不多,琼库什台村牧民比划的雪深及大腿显然是在吓唬人。 我们没走马道,朝着垭口方向,从谷底径直往上切,草坡爬上去就进入乱石堆,石缝里不时散落着北山羊那硕大的羊角,简单在乱石上轻盈的快速挪动,老米对这样的走法有些不适应,每一步都踩得很稳,渐渐落到后面。 第一天就约定老米收队,负责对简单的保护,如果是平路和下坡路,他的保护做得非常到位,老米做事很是认真严谨,严格贯彻人盯人的对位防守策略,总是寸步不离的把简单跟得很紧,这样严密的保护显得有点矫枉过正,看起来老米似乎不是在担心路痴驴走丢,而是在防止路痴驴一不留神就插翅飞走。 一旦开始爬山老米的保护就变得失控,简单每逢爬山必定会兴奋起来,而且是山势越陡越高兴,海拔越高越兴奋,步子迈得飞快,总是把监护人甩到后面很远,如果是冲垭口,那简直就是出笼的小鸟,不管不顾一个劲往前冲。 对这种一门心思傻走的路痴型特质人群,脱离监护是很危险的举动,于是给她约法三章,爬山时,收队的监护人可以甩,开路的监护人不能超,简单答应的很憋屈,却很守纪律,不越雷池一步。 心理学原理告诉我们,人的思维定势一旦形成,往往就像一个无形的囚笼把自己罩起来,简单就是个典型例子,后来,偶尔因拍照时需要道具让她走到我前面去,她犹豫着看过来的眼神,分明是在怀疑我的提议会不会是个陷阱。 包扎墩达坂 昨天路上来往的牧民还是络绎不绝,到今天却一下子全没了影,空旷的山谷里只有我们仨在孤单的行走。 直到走上达坂下的之字形陡坡,马道上才开始出现积雪和薄冰,马道很好走,严格按照走五十步驻步喘五口气的节奏走路,上升的很快。 快到垭口,横切过一段平路,前方就是垭口,垭口岩石上赫然站着一只黑狗,看到我冒头就作势欲扑狂吠起来,垭口上竟然有劫道的狗?难道新疆的狗都这么霸道?如此牛狗!我对它不由得肃然起敬。 朝着霸占垭口的牛狗就冲了过去,还没等我举起登山杖,黑狗就忙不迭转身奔逃,待我爬上垭口,它已经变成了一个小黑点。 垭口寒风刺骨,放眼望去,碧空如洗,广阔山谷一览无遗,湛蓝的天幕下峰峦叠嶂,雪山屹立连绵不绝,阳光照射在达坂冰川上,反射出耀眼的光芒,我们顶着寒风呆了大半个小时开始下山。在山下又遇到落荒而逃的黑狗,当它消除敌意后,抵近拍照留念 马队的邀请 沿着溪流连下两个陡坡,走进了宽阔草场,草场尽头散落着两座木屋,远远的看到山腰木屋处走出一只马队,很快来到近前。 三男一女一婴五马一声不哼横挡在面前,审视的眼神上下打量,那只收买路钱的黑狗和他们站在一起,有了后台肯定就有底气,黑狗呲牙咧嘴的盯着我。 一声不哼是因为不会说汉话,冷漠是深山里牧民的天性使然,审视是对陌生人好奇。山里的牧民都显得很矜持,不会一见到你就热情起来,他们会仔细观察你的言行,直到决定接受你,不过,即便接受了你,他们看起来仍然很矜持,只能从眼角和嘴角的细微变化看出一点对你的好感来。 老米从后面赶上来把烟递过去,男人们脸上开始有了笑容,抱着孩子的女人开始叽里咕噜的问话。 语言不通,试探着模仿他们拿腔拿调的口气说了几声:“我们,去,科克苏河。”男人们对视一眼,有人点了点头,指了指山下科克苏河的方向,领头的大鼻子汉子拍了拍空马鞍,示意我们可以上马,回头向简单转达了马队的邀请,“不骑,走路更舒服!”简单使劲的摇着头。 马队沿着河谷溪流一溜小跑,在泥泞崎岖的马道上很快走远。午后煮茶休息,这是每天必不可少的内容,通常情况会耽搁一个小时多一点,这一路上的南瓜皮的确有点多三男一女一婴五马挡住去路,别说我不识数,有一匹被挡住了我们试图追着马队走,但两条小溪缠住我们的脚步,马队很快没影了([]
林辛慈
【写在开篇】有人说:“俄罗斯不是一个国家,而是一个世界。”首先,地大。人口只有 1.6 亿的俄罗斯,却拥有横跨欧亚大陆的1700 多万平方公里的国土面积,占了地球上 1/6 的陆地。其次,物博。俄罗斯有着丰富的让人眼馋的自然资源,足以支撑起一个世界。 我们眼中的俄罗斯会是什么样的呢?带着这样的疑问开始我们16天的旅程…在最美的秋季,从寒冷飘雪的伊尔库茨克,到阳光明媚的圣彼得堡,经历着突如其来的暴雪,感受着浓墨重彩的秋色。第一天:每个去过俄罗斯的人,看到的俄罗斯人都是不同的,有人说俄罗斯人很傲气,不屑于用英语回答你。有人说俄罗斯人很冷漠,不会为了你的迷茫而停下脚步。也有人说,俄罗斯人很豪爽,言语间就热络的共进伏特加。也许维京海盗和东斯拉夫农民的结合,注定了他们的双重性格。时而豪迈慷慨,时而自私吝啬。时而热情奔放,时而冷漠残酷。时而目光远大,时而固执短视。通过短短的旅途,去体会俄罗斯的深厚历史是远远不够的,可是我们却看到了美好的未来。留在记忆里的是年轻人的勃勃生机,勤学上进和热情好客,因为你们,让不懂俄语的我们,顺利愉悦的给旅行画上了完美的句号,期待下一次的相遇… 照例,先放行程,接着放毒!喀山圣母教堂的香烛环贝加尔湖火车奥列洪岛眺望贝加尔湖红场上的圣瓦西里和克林姆林宫谢尔盖耶夫镇的圣三一修道院苏兹达尔的洋葱们弗拉基米尔的圣母升天大教堂彼得大帝夏宫北京的夏日才刚刚离去,我们就带着厚厚的冬装,登上了西伯利亚航空的飞机。走出机舱,寒气扑面而来,这就是带着冬天味道的伊尔库茨克了。 伊尔库茨克,没听过吧?可是另外两个响亮的名字,西伯利亚、贝加尔湖,想必大家都不陌生。伊尔库茨克(Иркутск),是伊尔库茨克州的首府,是东西伯利亚第二大城市,市中心与居民区间以天然白桦林连接着。安加拉河贯穿市区,有大桥连通在贝加尔湖的东南端。作为东西伯利亚的首府,伊尔库茨克拥有不少19世纪的豪华建筑,曾被誉为“西伯利亚的巴黎”。到达:北京-伊尔库茨克,直飞的是西伯利亚航空S7和海南航空的飞机,班次并不是天天有,S7每周一、三、六,05:35~08:50,海南航空貌似也是一、三、六1000~1315。 软件:神奇的2GIS必须安装,提前下载几个城市的离线地图,五星推荐,相当于俄罗斯的高德地图,也许做的还要更好一些。需要安装俄文输入或者功课做好,提前把要去的地方俄文备注好。随时查询公交地铁,酒店购物,太方便。一路走来三个有网络的童鞋没有我一个离线地图的灵光~电话卡:网上大家都推荐小蜜蜂,不知道为什么这么迷信,就没有人反馈个真实体会吗?比MTS便宜,但是真心不好用,小火车信号差的一塌糊涂,奥列洪岛甚至基本没信号。还是推荐最大的品牌MTS,3G的包月流量250,比小蜜蜂贵50。另外两个品牌套餐外的流量都会比较贵,尤其是莫斯科或者圣彼得堡的卡在伊尔库茨克用,所以淘宝购卡的需要注意。 换汇:出发前网上有人说,最合适的办法是当地银联取现(用华夏卡,首笔没有手续费),其次是带美金去换汇,最不合适的是国内直接换卢布。我的亲身体会,应该是当地银联取现和出发前国内换汇差不多,都比较合适。旅行16天,两个人4万卢布现金加上取现两次15000卢布,其余住宿,购物刷卡。最后几天卢布增值,刷卡购物的比较不合适。 语言:俄罗斯英文普及的非常不好,伊尔库茨克就会更差一些,问路,坐公交,买车票最好提前准备好俄语,show给大妈大叔看,简单粗暴,沟通无障碍。酒店前台是接触的人群里英文最好的,有问除了Info!就找漂亮帅气的前台~伊尔库茨克(Иркутск),始建于1700年,已经拥有315年的城市发展史,是西伯利亚唯一的大工业城市,也是交通和商贸的枢纽。伊尔库茨克有约1300处历史建筑文明遗产,其中有东正教堂(喀山教堂)、波兰人大教堂、政府大楼、二战胜利纪念广场、历史博物馆、十二月党人文化公园等 ......伊尔库茨克的市区范围并不大,溜达着去Tourist Information Center拿地图,i里的姑娘英文也很好,和城市旅游资讯以及周边交通有关系的问,尽管丢过去吧。心满意足的拿着绿线GREEN LINE地图,开始了我们匆匆半日的城市随行。 ,有30个市区主要景点的英文介绍,非常方便徒步游览。穿过著名的卡尔马克思大街,一路向北,来到了安加拉河畔。远远望去,最为醒目的是矗立的黄白相间的凯旋门,叫做Moscow Gate。凯旋门前停了长长一排的婚车,倒是没咱国内结婚气派。新郎新娘,还有不可思议的诸多伴郎伴娘,欢声笑语不断。零度的气温也抵挡不了新人们的喜悦,穿着婚纱的新娘面对镜头,high的不行。晏宾说,一路碰到的新娘子即使上了妆也没有街上匆忙走过的姑娘们漂亮,也许都是到了一定年纪,即将长腿辣妹变身大妈的时候,才会考虑找个长期饭票?不过这只是一句玩笑话,无论是在伊尔库茨克这样的小城市,还是莫斯科圣彼得堡那样的大城市,路上偶遇的年轻年长的女性,穿着打扮,发行配饰,无不透着精致和品位,好像随时准备走上时尚杂志一般。安加拉河畔的围栏上挂满了漂亮的同心锁,大小颜色各异,周边也没看到售卖亭,难道这里有这样的传统?出门还得备锁头[/惊讶] 河边望去,高耸的烟囱,进进出出的船只,忙碌工作的吊车,无不显示着工业城市的繁忙。冬季河畔漫步,寒风扑面,带来丝丝潮气,有孩童包裹的如童话里的公主,粉嫩嫩的,推着同样粉嫩的小推车和玩具公主,蹒跚学步,小脸呈现着健康的苹果红。沿着无人的河滨大道一路走到了基洛夫广场,广场上教堂林立,救世主大教堂,主显节大教堂,波兰人大教堂。首先看到的是这座堆积木一般的主显节大教堂(Собор Богоявления)。大教堂始建于1693年,是伊尔库茨克第二古老的石头建筑,至今保存的很好。漂亮的教堂白色亮洁,各层由长方形、圆柱形、三角锥形组合在一起,旁边还有两的金色的洋葱头形状的穹顶衬托着,非常耀眼,也有人称它为“博戈亚福列涅大教堂”。东正教教堂男士不允许带帽,女士入内可以带帽或者包头巾。建议还是随身携带一条围巾,既能保暖,又能裹头,戴着帽子总觉得对上帝不太尊重。一般情况教堂内不允许拍照,需要拍照提前询问,有的教堂只是唱诗和讲经的地方不让拍照。马路对面是救世主大教堂SpasskayaTserkov,历史超过300年。教堂外围有一圈小花圃,还有纪念碑,老爷爷带着孙子挑选着鲜花献给长眠的英雄们。推开厚重的有着岁月痕迹的木头门,拾级而上,二楼是教堂主体,教堂内部不大,顶部和墙壁上的彩色绘画,讲诉着一个又一个圣经故事,指引着教众前行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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